大珰_作者:童子(105)

2017-02-08 童子

  廖吉祥就任他那样无耻地咂,闭着眼,被亲得眼睑飞红。

  他们真是那种关系!屠钥发狠地瞪着谢一鹭,看廖吉祥从桌上摸来一颗瓜子仁,趁呼气的间隙塞进他嘴里,谢一鹭嚼了,和着口水咽下肚。

  廖吉祥又给他摸,他自己嗑的,谢一鹭眼睫上还挂着泪,但微微笑起来,廖吉祥便跟着他笑,用蹩脚的南京话唱:“瓜子尖尖壳里藏,姐儿剥来送qíng郎,姐道郎呀,瓜仁上个滋味便是介,小阿奴舌尖上香甜仔细尝……”

  谢一鹭疯狂地亲吻他,用满腹凄怆的酸楚,和酸楚涤dàng后的柔qíng,廖吉祥被他吻得气喘吁吁,qiáng睁着眼, 把指甲尖碰着他的嘴唇:“有我……你有我!”

  谢一鹭松开嘴,粗喘着看他,边看,边把手往怀里伸,廖吉祥以为他是要解衣裳,于是抿紧了嘴,可谢一鹭掏来掏去,却掏出一块纸包着的小石头。

  “今天我没去衙门,”他剥开纸,把石头翻过来,往沾着红泥的断面上呵了口气,抓着廖吉祥的手,印在他白得发青的手背上,“不是玉,你不要嫌弃。”

  廖吉祥怔怔看着,印拿开后,留下一个椭圆的红印,不是什么“金貂”,也没什么“贵客”,而是篆文yīn刻的四个小字:“心、迹……”他读着,声音有些颤,“双清?”

  心迹双清。褪去了浮华,褪去了煊赫,与官位无关,与战功也无关,廖吉祥心里说不出的滚烫,眼前这个人懂他,懂的不是别人眼里的那个“廖吉祥”,就是他这个人,光溜溜赤条条,一个堪怜的生灵。

  他拼命咬着牙,屠钥在窗外都看出来了,他是在忍泪,这时候谢一鹭又在怀里掏,一掏掏出一只小纸花,红粗纸剪的,蝴蝶样:“早上在街边摊上买的。”

  他把蝴蝶别在廖吉祥鬓角上,掂起他的下巴,要端详,廖吉祥很别扭,想找镜子看看滑不滑稽,又觉得矫qíng,便用手虚掩着:“也不是姑娘孩子,买这些。”

  谢一鹭傻笑,手再一次伸到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纸花,笨拙地往头发里cha,然后晃着脑袋,献宝地给廖吉祥看。

  廖吉祥让他逗得直乐,一乐,眼睛就弯弯的,嘴巴也翘起来,有chūn芽般的生气,谢一鹭的呼吸急起来,手慢慢往他衣裳下面摸,廖吉祥抖了一下,但没拒绝,屠钥亲眼看着谢一鹭把他的下摆拽起来了。

  “只是晚上,”谢一鹭嗅着他的头发丝,两只纸做的红蝴蝶颤巍巍凑在一起,“有些不够了……”

  廖吉祥说了些什么,屠钥没听见,只见谢一鹭的手在那对光luǒ的屁股蛋上捏,一捏一个红手印,捏来捏去,整个臀部的皮ròu都嫣红了。

  就那么紧紧搂着,谢一鹭把他往chuáng边带,手指蹭着他湿热的嘴唇:“今天脸对脸啊?”

  廖吉祥没说话。

  “那还是从后……”谢一鹭本想拿话挑逗他,谁想到廖吉祥突然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含进嘴里,深深吮起来。

  屠钥吃惊,也讪讪地替他俩害羞,直到听见谢一鹭憨笑着说“没事,不疼”,才猜想他大概是刻印划伤了手,留了伤痕。

  “脸对着脸……”蓦地,廖吉祥说,那么怯,那么轻,像一滴雨打在蜻蜓翅上,又像一朵花开在峭壁边,绮丽着,动人心弦。

  谢一鹭托着屁股抱起他来,扛着放到chuáng上,一上chuáng,屠钥就看不全了,只看见chuáng沿上两条左右掰开的细腿,谢一鹭在那之间急躁地脱衣裳,还没脱完呢,就迫不及待地趴下去,埋头在……

  真是看不得了!屠钥慌张地吞一口唾沫,闭起眼睛,耳朵里,那位大珰在难耐地哼叫,夹着些不堪入耳的qíng话。这是货真价实的jiāo媾,屠钥该即刻回去向郑铣禀报,廖吉祥和谢一鹭背着他、背着全南京在偷qíng,夜夜于无声处放dàng地苟合。

  “想尿吗?”窗里谢一鹭问,到墙边去端来尿盆,屠钥没听清,也没睁眼看,直到听见廖吉祥缓之又缓、急之又急地说了一句:“……上来!”

  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见谢一鹭已经脱了裤子,下身那根东西不知大出常人多少,这样剑拔弩张的一条yáng句,廖吉祥那个跛子怎么受得了?

  他目瞪口呆的时候,谢一鹭爬上了chuáng,在那具服帖的身体上拱了又拱,就听见廖吉祥发出苦苦压抑的呻吟——他正在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