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战事开启,对国家而言便是一次重大的动乱,对百姓而来更是苦不堪言,到时候会有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太子说着,似是想到了开战之后的qíng景,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对着皇上又是一躬,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可鲁莽挥兵而上,还是先查明qíng况,再做打算,若是消息有误,匈奴并没有来犯,那挑起的战争谁来承担?”
闻言,端坐在一旁的帝师顾老眼眸一抬,深深的看了太子轩辕澈一眼,暗自点了点头,对他很是满意,太子有治国之才,更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有一颗仁慈之心,此乃国家之幸。
瑜王在听到“消息有误”四个字的时候心里一个咯噔,他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后者站在那里,眉目清明,一片坦然。
他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知道太子到底知道多少内qíng,若是他知晓了事qíng的真相,定会将事qíng捅破,至萧成飞于死地,而不是在这里跟自己争辩不休,若是他不知道……为何又会说出这般话来?
瑜王眼眸中闪过一丝yīn狠,暗自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定要保住萧成飞,他绝对不能出事,当下手背在身后,偷偷地打了个手势。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不敬之罪
当即便有吏部尚书孙兆元站了出来,沉声道:“启禀皇上,近年来,匈奴一直招兵买马,军力日益壮大,如今又传出进犯我国边境的消息,让臣等内心愤慨不已,下官恨只恨,自己身为文官,手无缚jī之力,不能够亲自披上铠甲上战场,手刃敌人,为国尽忠,还请皇上下旨,挥兵攻打匈奴,也让他们知晓我泱泱大国的威严,不是他们小小的匈奴就能够挑衅的……”
“孙大人此言差矣,匈奴来不来犯还未定,还是先查明真相再做打算!”
“可笑至极!难道要贼寇打到家门口,才要反击吗?赵大人你安的什么心!还是说,你认为萧将军在谎报军qíng?要知道,随意诬陷官员,可是重罪!”
“哼,本尚书自然安的是一颗忠心报国之心,至于有没有诬陷于萧将军,还待查明真相之后才知分晓!”
……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着他们争执,也不作声,他眼眸一转,落在了底下一直沉默的慕容瑾身上,缓缓开口,问道:“左相,你如何看待此事?”
慕容瑾一双深邃的眼眸宁静无波,从堂下几人面上划过,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匈奴与我大梁修好数十年,一直恪守本分,与我大宣经济往来频繁,再加上新上任的单于又是那般行事作风,此事来之突然,却有蹊跷,况且,如若当真匈奴来犯,毕竟有动乱发生,如今尚未听到任何消息,只凭萧将军这一份奏折,确实难以让人相信,微臣建议,做两手准备”。
皇上闻言,面色温和了几分,他身子微微一斜,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噢,要做哪两手准备,说来听听”。
左相虽然甚少上朝,可是该他承担的政治要务,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当年在见识到他的才华之时,皇上惊为天人,当即便力排众议,封他为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举震惊朝野,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物贸然之间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群臣不服,甚至有人冒死进谏,拿出老祖宗的那套规矩来,说这不合规矩,不按章法,有违先皇的指令。
随后,左相亲临朝堂,与众臣对峙,一番关于政治,经济,文化上的言论,将群臣说的心服口服,就连文豪泰斗顾老都对他另眼相看,连连叹息道后生可畏,言说慕容谨有将相之才,若是早生个三四十年,便是连他也比不得的,便可知,左相是如何的惊才绝艳,他每每提出来的政见,其独特的视角,敏锐的政治嗅觉,以及凌厉的手段,无一不令人叹服,上任的短短半年,就解决了很多疑难纷争。
至此,他这个左相之位坐的是名副其实,再无人敢提半点意见。
皇上对他,连他自己也道不清是什么想法,既信任,又忍不住去防备,可有时候又觉得不应该去怀疑他,一个能够舍命救他的人,甚至为了他,双腿残疾……他的忠心绝对不容置疑。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以肯定的是,皇上需要慕容谨。
慕容谨沉着声音,道:“一边令军队做好迎战的准备,以免真的发生战争来不及应对,失了先机;另一面,立即派人前去暗中探查事实,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