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是真的生xing淡泊,对那龙位不感兴趣,难道他也不在乎自己母妃的处境,任由她被萧贵妃欺压吗?
昀凰想着,视线移开之际,无意中瞥见了他的手背,眼神一下子凝了起来,他手背上骨骼分明,青筋一根根的突起,这是qiáng忍着怒气的表现,再一对比他面上的淡然,昀凰了然,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yù出,好似眼前的云雾被风chuī散开来,只剩下一层雾霭,只要拨开这层迷雾,真相就在眼前。
可此刻,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众人的议论,皇上皱眉深思,一双厉眼看了看昀凰,再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萧诗安,不曾表态,也不知他到底信没信萧诗安所说的话,良久,他沉声道:“昀凰公主,你可有话要说?”,声音听不出喜怒。
昀凰从座位上起身,踱步至萧诗安身旁,在她恶毒的眼神之中,跪了下来,道:“回皇上的话,清者自清,昀凰虽与君无痕相识,然六年前便以为他已不在人世,直到近日才听说他还活着这件事qíng,连他如今长什么样,是人是鬼,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更别说前去劫囚救人,还望皇上明察”。
见她矢口否认,一下子推个gān净,萧贵妃冷笑一声,道:“昀凰公主倒真是牙尖嘴利,推脱的gān净,若不是萧诗安说她亲眼所言,本宫还真信了你的话,你身边的侍女前去抓药一事,你当如何解释?她行为诡异遮遮掩掩,你又如何解释?莫要告诉本宫,那侍女不是你身边的人,抑或是,你一不小心受了重伤,又那么巧合地跟逆臣贼子被劫是同一时间,这种鬼话,就别说出来贻笑大方了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萧姑娘你是不是闲得蛋疼?
昀凰却是半点不曾将萧贵妃的话放在心上,她扭头看向一旁的萧诗安看去,目光灼灼,泛着幽幽的冷光,清冷无比。
将才开口落井下石的皆是瑜王一党的人,显然她们都是有备而来。
萧贵妃一心想将她致于死地,想必跟当年毒害即墨婉有关,虽然不知她为何会憎恨即墨婉至此,但可以肯定的是,萧贵妃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她,不留一点余地。现下看来,她们唯一的证据便是白芷去药房拿药一事,单凭这一点就给她定下劫囚的罪名实在是太过牵qiáng,萧诗安敢站出来告御状,冒着污蔑公主这么大的风险,想来她们还有后招……
只是,假的君无痕已经被舅舅藏在暗楼的分舵之中,断然没有被他们找到的可能,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痊愈,除非到偏殿让嬷嬷脱衣检查,否则不可能会查出来,而且,就算检查又如何,那刀刺在腹部,没有一两个月是很难恢复的,那疤痕看着也像是一个月之前受的伤,有太医院的人作证,到时候流言不攻自破。
萧贵妃她们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她们又打算靠什么将她拖下水?
今日,事关君无痕,如此严重的事qíng,皇上却端坐在上方,冷眼旁观,迟迟不曾表态,以他当年对君家的厌恶,下手毫不留qíng,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态度来看,这已经是给了昀凰天大的面子,手下留qíng了。
京中太子与瑜王相争,三侯之中,君家覆灭,镇国侯隐退,唯有平西侯爷一直手握重兵,稳居朝中,萧贵妃宠冠后宫,甚至隐隐有跟皇后平起平坐的架势,却在几日前,听闻其在御花园跟兰妃有过口舌之争,之后兰妃没受到任何处罚,反倒晋升为贵妃,连着几日来,皇上都夜宿景仁宫,一次也不曾去过萧贵妃的华清宫,如今,吏部尚书被贬,这职位就算不落到了太子手中,也会是朝中清流一派……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已经在打压瑜王一派。
若然她被拉下水,势必会牵连到镇国侯底,镇国侯早年劳苦功高,为轩辕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又在功成名就之时上jiāo兵权,退隐深居,其在军中,在百姓心中皆有很高的名声和威望,对这样的社稷老臣,皇上自然是极力安抚,让他安享晚年,因此,只要她找到有利的证据证实萧诗安是在说谎,那这事就能妥善解决,这般想着,昀凰抬头,沉声道:“启禀皇上,那白芷确实是臣女的贴身侍女,她也确实替臣女去城南大药房抓过药”。
见昀凰声音沉稳,目光澄澈,皇上眉头微挑,沉静地看着她,似是等着她的下文。
见她承认了,萧诗安冷笑一声,道:“既如此,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