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昀凰的记忆深处,有一个人与慕容瑾有些相似,那便只有君无痕了。
可是,慕容瑾会是君无痕吗?
昀凰想到这个可能,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
首先,两个人长相并不相同,若说慕容瑾之前的丑陋是因为假的胎记在作怪,可如今假的胎记去掉之后,他的相貌与君无痕还是有差别的,虽然脸型轮廓大致相似,眉眼却不同。
其次,两个人的xingqíng也不相同,记忆中的君无痕,生xing淡泊,是个沉默话少的少年,有些像他的小叔叔君彦渝,一身的淡然,目空一切,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而慕容瑾,那双似海的眼眸虽是淡然,却像是无尽的深渊,里面藏着太多的秘密,让人一眼望不到边,根本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更重要的却是两个人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记忆中的君无痕,沉默寡言,对其他人皆是冷冷的,唯独对昀凰另眼相看,两个孩子总是黏在一起,一个安静文雅,一个调皮捣蛋,明明是两个不同xing格的人,却能玩到一块儿去,而昀凰,只要待在君无痕身边,就会格外的乖巧听话。君无痕对其他任何事qíng皆是神色淡淡,从不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去寻思报复。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冰月宫
而慕容瑾,外表一派的仙人之姿,却心机深沉,腹黑狡诈,行事作风倒是与她相同。
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与君无痕的淡然相比,他更像是运筹帷幄,将世事皆掌握在手的王者。
一个人,会连相貌,xingqíng,行事皆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昀凰有些怀疑,她昨夜思来想去,暗自在内心做了一个决定。
与其在这里被动的猜测,不若直接找个机会跟他摊开来说,勾心斗角之事,她不是不会,却不想将心机用在身边人身上,更不想与身边的人相互猜疑算计。
既然舅舅全然相信他,她心里也是有几分喜欢他的,那不若就去试一次,直接将她想为君家翻案一事告诉他,若然他是真心待她,想和她jiāo往下去的,自然也会将他的事qíng告知,两个人一同筹谋,共同规划……
若然他不说……那就作罢,就如同一开始她所想的那般,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戏,她为他遮掩不能人道的传闻,掩饰他的真实目的,他为她谋得自由之身,免去婚姻被他人算计,嫁入高宅之中被困后院之恶果。
这边,昀凰闭着眼睛,暗自想着心事,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昀凰睁眼,却是墨林,她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马车,坐在对面,嬉笑道:“小姐,你今日睡的可真是太不及时了,白白的错过了一场好戏”。
好戏?
昀凰起了兴致,她微微坐直了身子,问道:“什么好戏?”
“小姐可记得昨日前来挑衅的那几个人?”
想到昨日入住酒楼之时,遇到的那五个人,昀凰眉头一皱,“他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墨林正要解释,还未说出,自己却先笑了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喘不过气来。
昀凰无语,这个人来疯!
她目光瞥向一旁文文静静的白芷,“你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芷点了点头,当下便将早上发生的事qíng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却原来,在他们上了马车,准备出发之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哄闹声,墨林和玄北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自然闻风率先跑过去看热闹。
在酒楼柜台前面,站着的正是昨夜和昀凰吵闹起来的那五个人,其中,那个绿衣男子叫嚷着,说是酒楼的人偷了他们的钱财,要求掌柜的全额赔款。
却原来他们定了一夜的三个天字号房间,也就是三十两银子,入住的时候给了十两银子,还差二十两,就在他们今早出门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五个人身边所带钱两和贵重物品皆消失不见,莫说是二十两银子,此刻,他们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自然就认为是酒楼中人贪了他们的钱财,前来算账。
醉仙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药王谷所开的酒楼!
药王谷是何处?莫说是二十两了,就是两万两huáng金白银堆在那里,药王谷也最多看一眼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为了这区区二十两银子将自身的名誉败光。
掌柜的当下驳回了他们的话语,责令他们立即给钱,若然不给,便要他们ròu偿……所谓ròu偿,就是按照时下的猪ròu价格,将二十两银子换算成猪ròu斤两,然后从他们几个人身上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