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眉眼微挑,闪过一丝诧异,接过去,打开一看。
一轮孤日下,悬崖边缘,一男子眉目如画,面容沉静,端坐在轮椅之上,俯瞰着天地浩大,在他的身旁,站着一绝色女子,侧首看着他,嘴角含笑,衣袂翩翩,一动一静,一坐一站,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天荒地老,不改初心。
只需一眼,慕容瑾便认出,画中的人,正是他和昀凰。
画的右上端写着端庄秀气的两行小楷: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整个画面美轮美奂,栩栩如生,气韵浑然天成,笔法如chūn蚕吐丝,细密qíng致,泼墨而施重笔,简单的勾勒,益以拙且大,与那日在宫中所写的苍劲有力,峻宕雄伟的字迹不同,画像上的字体,清雅,俊逸、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念着这两句,慕容瑾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抬首,望着她的眼眸多了几分柔和,“这句是何意?”
昀凰微诧:“你不知道?”
这是她最爱的一句诗,乃是清朝的纳兰容若所做,见慕容瑾摇头,道了声“半知半解”,她了然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句话乃是运用的一个典故,有一痴qíng男子荀奉倩与妻子的感qíng甚笃,有一次,他的妻子身患风寒,高烧一直不退,若是继续烧下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当时正逢十冬腊月,荀奉倩心疼爱妻,不顾外边的天寒地冻,脱掉了衣服,赤luǒ着身子跑到庭院里,让冰雪的风雪冰冻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回屋,抱住妻子,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降温,如此反复多次……你若如明月照我余生,我亦不畏严寒,不辞辛苦地去温暖你……”
此一句,披肝沥胆,qíng之所衷,至死不渝。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的心,亦是如此”,慕容瑾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看着她,眸光似水,低声道:“过了这段时日,便会是一场血腥风雨,不管未来如何,我们一起度过”,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听在昀凰心中,却是一紧,他这是愿意与她携手,共渡风雨的意思。
不管未来如何,是生,是死,是成,是败,二人携手,不弃不离。
昀凰沉默地看着他,眸中似有星辰闪烁,若是慕容瑾说什么你且等我如何如何,我再迎娶你,陪你看遍世间的繁华之类的,她定会不乐意,她要的爱qíng,从来不是躲在男人身后,默默的等待和付出的,而是与他携手,风雨同舟,共同面对的。
你若喜欢江山,志在得到天下,我便与你征战沙场,厮杀砍伐;你若淡泊名利,隐居山水之间,我便与你琴瑟和谐,共话桑麻。
如今他说,不管未来如何,我们一起度过,简单的十二个字,没有太过华丽的语言,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却足够让人动心。
昀凰浅笑一声,扬着红润的脸蛋,道:“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公子可记好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早行房事
慕容瑾看着她,满脸的宠溺,温言道:“好的,我记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昀凰一颗悬疑不定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开始得寸进尺:“还有,我这个人最是善妒,xing子偏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么我qíng愿孤独终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染指,尤其是男人,更是不愿意与他人共享的”。
“恩,我明白”,慕容瑾应道。
见他态度诚恳,昀凰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你既然允诺了我,那便只能对我一人好,慕容瑾,我话可说在前面,若是你日后敢朝三暮四,妄想三妻四妾,享受齐人之福,哼……我旁的不说,心机倒是有一些,到时候定要耍些狠戾手段叫那些狐媚子不得活命,也不会就此放过你,左相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那时候你失去爱妾,又被我捅了一刀,自然对我这满目狰狞的正牌夫人恨极了,与其日后互相翻脸不认人,倒不如现在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好”。
她嘴里说着狠话,厉眼一眯,冷哼了一声,扬着脸看着慕容瑾,似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说完了吗?”,慕容瑾却是望着她浅笑。
昀凰低眉一想,该说的都说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慕容瑾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我将才所说的话,若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