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畏首畏脚,刑部尚书周宇文却是半分都不害怕,他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认同,瞥了瑜王一眼,在他yīn狠的眸光之中站了出来,道:“皇上,真龙之气玄之又玄,此事尚未有定论,若然依照瑜王殿下所言,将南方手中有兵权的人抓起来,那岂不是人人自危了,还请皇上三思”,在他看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为人臣者,当为国效忠,有什么就该说什么,这是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绝不会因为担惊受怕而不敢言语。
周宇文乃是朝中清流,为人清正廉明,公正有度,他站出来之后,皇上多看了他一眼,却不曾开口表态。
“莫不是我耳朵聋了,怎么听到了这番奇怪的言论”,沈长民站了出来,不客气道:“周大人不是一向嫉恶如仇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语!此乃朝廷大事,周大人却说将那些人抓起来,会人人自危,哼,难不成现在逆贼刚刚现身的时候你不动手,非要等到逆贼已经壮大了,打到你家门口来了,你才动手吗?简直就是荒唐!荒唐至极!做事qíng应当未雨绸缪,将不好的事qíng碾杀在摇篮中,绝对不能让其壮大”。
兵部尚书朱启龙站了出来,不客气地反击了过去:“我看沈大人这番话才是无稽之谈吧。依你这么说,在逆贼是何人,来自何方都不知道的qíng况之下,就要将那些有势力的人都一网打尽,这般做,跟乱杀无辜有什么分别,岂不是会寒了忠君爱国的将领们的心……此等做法,绝对不可行,沈大人所言的未雨绸缪更是可笑,依照你这么说,那人终会犯错,人也终有一死,难不成,从他们生下来,担心他们以后会谋逆就先一步杀了他们?更何况,钦天监也只是说是察觉到有真龙之气,或许出错了也未必,就这样下结论,未免时机尚早”。
这朱启龙乃是太子一派,自他站出来之后,瑜王一派争相站出来反驳,一时之间,大殿内变成了一场激烈的舌战。
“皇上,依臣之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难不成等到逆贼翅膀长全了,再来商讨如何she杀吧”。
“总比滥杀无辜要来得qiáng”。
“是不是滥杀无辜还不清楚,说不定,逆贼正在其中呢”。
“张大人你既然也说了是说不定,那此事便做不得数,怎能因为一句‘说不定’而妄动朝廷重臣”。
……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眼看着下面的两方人马越吵越凶,他揉了揉太阳xué,猛地一派龙桌,怒道:“都给朕闭嘴!”,眼看着大殿之上瞬间安静了下来,皇上伸手,指着他们,怒斥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了!你们一个个的人五人六的,都是朝廷重臣,是这个国家的股肱之臣,挑着国家的大梁,可是你们在做什么,恩?看看你们在做什么,一个一个的跟个乡村刁民似的,在朕的大殿之上互相撕咬,朕是要你们来商议国事,不是要你们来朕的面前争吵骂街的!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微臣有罪,请皇上息怒——”
“微臣有罪,请皇上息怒——”
“微臣有罪,请皇上息怒——”
……
见皇上发起雷霆怒火,众臣连忙跪下磕头,高喊着皇上息怒。
……
江南,即墨府。
待到午餐之时,林氏见不到楚怀玉的身影,关切地问道,“怀玉这孩子怎么没有来?今日还特地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鱼”。
昀凰瞥了眼手腕上的青色镯子,面不红心不跳,道:“他家里有急事,来不及跟你们道别,就先走了,让我给你们说一声,他还说,特别喜欢外祖母,怕离别的时候外祖母会舍不得,说下回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多住几日”。
慕容瑾浅笑地看着昀凰,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么着急?”,林氏微诧,叹息道:“好歹吃过午饭再走啊”。
“估摸着是家里有急事吧”,即墨婉说着,给昀凰夹着菜,道:“原本还想着让你们出去游湖玩乐的,怀玉他走了,不若你们去吧”。
“这个回头再说吧”,昀凰啃着酱肘子,眼眸微闪,她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让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娘亲放心,也顺便让慕容瑾见见他们,呆在家里这么多天,是时候该返京了,如今京城中qíng势不明,上次前去,因为要收拾李家那一群贱人,都未曾探查清楚工部尚书吴承瑛的底细,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兰贵妃,以及那个跟着萧贵妃的宸妃也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