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次出门的时候,又是那么巧的,与钱大少爷撞见,钱大少爷态度诚恳,对着她俯身作揖,以礼相待,相邀酒楼一聚,她为了感谢钱大少爷,也为了自己的私心,便带着侍女前去,吩咐侍女在门外守着,那侍女早就被她买通了,是她的人,绝对不会讲此事说出去,她原本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能够跟钱大少爷多相处一会儿,只一会儿,二人私底下处处,说说话儿,谈谈心事就足够了,怎料三杯酒下肚,望着钱大少爷那英俊的脸庞,一时之间qíng迷意乱,再加上钱大少爷真qíng表白,拉着她的手,好一番诉衷肠,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二人一番厮磨,也就借着酒力上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qíng……此后更是水到渠成,二人时常偷偷摸摸的见面,她在私心里,已经将钱大少爷当成是自己的夫君,于qíng爱一事qíng上,也只有在遇到钱大少爷之后,她才懂得个中滋味,才觉得之前那些年都是白活了,也就因此,生了想跟钱大少爷长长久久的心思。
她又有什么错?
被迫嫁入卢家是她自愿的吗?跟卢健全那个废物在一起是她自愿的吗?遇到真爱也是她身不由己,是上天的怜悯,更何况,虽然她确实动过杀死卢健全的念想,可终究只是想想,她还未有那胆量杀人,卢家十七口人又不是她杀的,她那时也劝过钱少爷别杀人,可是当时已经错了,若是留着活口,任那些人将真相说出来,只会对他们更不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难不成要他们手下留qíng,别人活下来,她和钱大少爷该怎么办啊?她若是为别人着想,谁又来为她着想?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那卢家人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找上她吧,她又没做错什么……马氏不断在心中自我催眠,可是越劝自己,心中越慌,卢家人死前的惨样不断在眼前浮现,让她越发地心里难安。
“可不是,唉,这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就觉得这几天的事qíng不太对味”,有那脑子灵光的压低着声音,道:“你们说,这钱大少爷虽是个纨绔子弟,可这些年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qíng,怎么昨日好端端的,就和他那已出嫁的妹妹做下那等事,这……这可是任谁都做不出来的混帐事啊,你们说,他会不会被冤鬼附身了,那卢家的冤魂附在他身上,bī着他做下这等事qíng,从中报复……”
“是呢,做下这等事qíng,这钱大少爷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就算他真的和他妹妹有什么jianqíng,也该藏着掩着,绝对不能让外人瞧见,他倒好,直接让人堵在了房门中,捉jian在chuáng……说不定就是被鬼怪附了身,如你所说,那卢家人来报仇了,十七口人啊,啧啧,了不得……”
围观的人中,甚至有人直接对着天空拜了拜,嘴里念叨着,神明啊,我只是路过的,冤魂鬼怪都去找该找的人啊,可别找上我啊。
……
曹御史眼看着钱天宝当着众人的面行凶,先是一惊,随后怒得一拍惊堂木,训斥道:“放肆,公堂之上竟敢动手打人,来人哪,将钱天宝押下去重打三十……”
“慢着———”
他话未落,就被人打断了。
曹御史不悦地看了过去,面上堆积起怒气,冷声道:“钱大人有何指教?”
“钱天宝出手教训自己妹妹,何罪之有”,钱大人眼神yīn冷地看了眼倒在简少堂怀里,捂着脸流泪的钱雨润,只觉那一巴掌实在是打得太轻了,那一腿踢得也不够狠!
这个逆子,原以为她是个乖巧听话的,没想到自遇到简少堂,她整个人都变了,学会顶撞,学会忤逆,如今竟然还当堂控告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白眼láng来,若是早知道她有一天会变成一把利剑直cha他的胸口,当初在她生下来之时,他就该将她抱起来摔死,也省得如今看到她就生厌!
出手教训自己的妹妹何罪之有?
昀凰薄凉一笑,落在钱天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意,难怪他会一怒之下杀光十七口人,他这样xing格bào戾之人,一旦别人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qíng,他就会狠狠反击,对自己的妹妹也能下这样的狠手,他刚那脚可是带着内力的,钱雨润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那一下怕是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