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官肯定有,好官肯定也有,可是为了外人而将自己的儿子抓起来审讯,甚至是判死刑的,虽然理论上也是有的,可是她却不曾见到过,人心都是偏的,更何况还是钱大人这样的贪官污吏,在他的眼中,百姓如蝼蚁,他又怎么会为了蝼蚁而去杀害自己的儿子,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张涛此举,根本就是找死,他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刘qiáng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糙民跟着其他家丁一同醒过来,赶了过去,就见是张涛前来报案,他口口声声说是钱大少爷跟马氏偷qíng,被他撞见,他带了人前去抓jian,岂料惹怒了钱大少爷,钱大少爷大开杀戒,他没有办法,只能溜出来找人帮忙,还让大人赶紧出兵,前去拯救卢家人,说是去晚了,卢家人怕是有危险,糙民当时一听,就很是无语,这张涛,糙民也是认得的,为人老实本分,实实在在,对人也是真诚,从来不会说谎,他说的话,小的也是相信的,便暗自替他担忧,他这不是撞到枪口上来了吗?果然,钱大人一听,表面上安抚了他一通,说是让他稍安勿躁,再此等候,其实是派人将他囚禁了起来,随后,钱大人就派了管家,我,还有其他七八个兄弟,一同前去卢府,可派我们去的目的不是为了拯救卢府,而是去毁尸灭迹的,钱大人绝对不允许钱大少爷这件事qíng流传出去,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卢家已经血流成河,那场面可谓是悲惨壮烈,钱大少爷像是杀红了眼睛,在看到我们前去的时候都没有能够辨认出我们来,上来就打算动手……”
第三百七十章 证词
“还是管家及时将他喊醒,我们才免于一难,其后,管家就派人护送钱大少爷回府,而我和另外几个家丁则留下来料理后事,钱大人给的命令是若是钱大少爷杀了人,那就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我们查探了一下,发现卢家每一个人都死的透透的,连个喘气的人都没有,我们大惊之下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该收拾的收拾,该埋的埋,将钱大少爷来过的痕迹消灭掉,好将事qíng的真相掩盖过去……糙民有罪啊,糙民当时看到卢家十七口人的死相,吓了一跳,直觉这不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qíng,本来应该站出来指证钱天宝,可是糙民畏惧钱大人的势力,便将这件事qíng烂在了肚子里,不敢说出来,如今这件事qíng被人翻了出来,有左相大人镇场,糙民才敢将事qíng的真相说出,还请大人看在糙民及时站出来的份上,饶恕糙民……”
他的声音很高,周围的百姓们有不少认识他的,见他言之凿凿,说得有理有据的,众人心里原本就有些认定那卢家十七口人是钱天宝所杀,如今,更信了几分,当下小声的议论了开来,纷纷指责钱天宝牲畜都不如,说马氏是láng心狗肺,蛇蝎心肠。
曹御史听完之后眉头紧簇,转向孙二爷,问道:“你呢?证词呈上来?”
孙二爷听完了刘qiáng的证词,他偷偷瞄了左相大人一眼,又连忙垂下头,想着来之前,墨衣吩咐的话语,怀揣着两锭银子,心道:那位姑娘应该没有骗他,他只要将这件事qíng的真相完整的诉说一遍,这银子也就是他的了,况且,自从那晚看见了那惨烈的一幕,他就夜夜难眠,不断的做着噩梦,梦里卢家老爷子满身是血,质问他这个老朋友为什么不站出来替天行道……他迟迟不敢出来,一来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惹祸上身,二来,也是清楚的知道,这件事qíng只要在钱大人手中办理,那钱天宝就会什么事qíng都没有,除非有一个更大的官来,否则这案子就不可能破得了。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只要钱天宝落了网,钱府就完了,就算钱大人日后真的要报复,也报复不了他,他有了银子,哪里不能去,还会怕钱大人报复吗?再说了,只要他今日站出来作证,就是做了大善事,也算是对得起跟卢家的那点jiāoqíng,听说这惨死的冤魂会因着那点执念滞留人间,不等恶人落网,就不肯过huáng泉路,不肯去投胎做人,他也希望卢家人能够瞑目。
这般想着,他就放宽了心,高声道:“回禀大人,小的姓孙名二秦,是卢家的邻居,那卢家老爷子跟糙民是多年的老友,他为人心善,这些年来在我们那里颇有善名,当时事发之时,糙民正逢半夜尿急,出门接手,怎料,见卢府灯火通明,糙民当时心中生疑,这大半夜的怎么卢家突然闹了起来,动静还不小,糙民好奇之下,便搬了个凳子到围墙上那么一看,哎呦,那一看,可差点把糙民吓死了,那卢府可谓是血流成河,糙民亲眼看着钱大少爷狠狠地掐着一奴才的嗓子,活生生的将他掐死了,那火光一照,他面目狰狞,犹如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糙民当时吓傻了,心知这是看到了了不得的大事,糙民胆子小,生怕被钱大少爷瞧见自己,怕惹祸上身,于是看见之后连忙下来,躲回了家中,关紧了房门,之后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敢出门,隔天,便听到了张涛qiángjian马氏未遂,怒杀卢家十七口人的传闻,那张涛糙民是认得的,当夜并未看到他在场,可见这说辞不实,糙民对此心知肚明,却碍于钱大人的yín威,而将真相咽下肚,迟迟不肯出来,这些天来,糙民夜夜难安,如今听到了卢家之案重新受理,糙民左思右想,不能让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也不能让卢家之人死不瞑目,这才站了出来,陈述实qíng,还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