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延命。"
"那他们呢?"飘凤问。
"儿媳妇。"
"啥?"君云有点不可思议。
"我问他们自家儿媳妇在哪里?说实话,当时自己并没有看到他们有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儿媳妇。"
"他们说儿媳妇在我肚子里。"凤羽笑道,"我也没多想就当答应了。当时我只是单纯的认为他们的力量能够保护好我的孩子。"
"那你知道救你的人是谁吗?"飘凤问,他握紧双拳,看着同样身边颤抖着身子的君云问道。是不是?他和君云是有缘无份了呢?
往事如烟
"我不清楚。"凤羽笑道,"他们说时候到了,自然就会知道的。"
飘凤沉默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手的另一端的君云的颤抖。
"前辈,后来呢?"君云问。他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平静。
"我在性命得到延续后就离开了那里,然后。"说到这时,他脸红了红,"我就遇到了你的父亲。"
"父亲?他去过人界?"飘凤没听任何人说过。
"恩,是我先找上他的。那天,我站在城顶,用灵气寻找修为最深的人做你的父亲的,因为我要我的丈夫足够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孩子。"凤羽思绪飘向了那个连绵细雨的chūn江花月夜,竹船上的男子对月把酒迎歌:
"chūn江cháo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áo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chūn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chūn半不还家。江水流chūn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凤羽没有想到自己寻找的人居然如此英俊潇洒,乌黑的长发飞扬,薄薄的青杉勾勒出他挺拔宽阔的体格。事隔多年,他仍然忘记不了当时的心跳的有多么的急促。
"我可以为你生孩子吗?"回忆起当时自己一点也不矜持的话语,他羞红了脸。
"真的,可以吗?"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的艳遇,就像做梦一般,他看见宛如仙子的男人扯掉了头上的发绳,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在细雨中飞扬,他对着他跳着凤族的求婚舞蹈,他激动的将他拥如怀中。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随着他的歌声翩翩起舞时的紧张心情,小心翼翼的,生怕在他面前出错,出丑。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拥他在怀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有多炽热,那种心灵相触的感觉有是多么美妙。
他们的dòng房花烛夜 在江上,在船中,在雨时。
"后来,我就怀上了你。"凤羽笑道,依稀的回想着儿子当时在自己肚子里的感觉,还有那个人对自己的细心体贴。
二十年,他和他只有过二十年的幸福生活。生下孩子后,自他便决定踏上复仇路了。
用了五天的时间回到烈焰山--那个曾经快乐过的地方,那个曾经悲哀过的地方,他想要从中找出有关饕餮的蛛丝马迹,却没有想到,碰到了凶shòu本身。
他屹立在先祖的墓碑前,久久的,目光中有着痴迷的向往,过去他看不懂饕餮对先祖的感情,现在却懂了,那眼神里不仅有恨,还有爱。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凶shòu杀死了自己所有的族人,杀了它,杀了它的想法在脑袋中清晰的浮现出来。
他用尽力气使出的《玉凤诀》十式轻而易举的被饕餮破除了。
饕餮用法术定住了,久久的,叹了口气道:
"如果我杀了你,他肯定不会原谅我,如果我不杀你,……"
因为他的话,他静静的任由饕餮夺走了自己的心脏。
那血红的心脏躺在饕餮的手里,显得格外的娇小。
"谢谢。"饕餮说,"我没有办法解开自己的蛊毒,所以我也救不了你。"他伸长手臂,练着咒语,一个沙土做的心脏代替了原本的放在了他的胸腔之中,"这样,你还能在活十天,去看看你想念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