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jiāo会的一瞬间,心领神会的神qíng,看在元娘的眼里,心中蓦地一惊,眼中的神色顿时变得yīn冷如箭。
——
“柳叶这次做了冤大头,她确实冤枉!”
皇帝盖了被子,舒适地坐在chuáng上。
楚仁怀坐在一张jiāo趾椅上,陪着他闲聊,听得皇帝如此说,不禁挑高了眉。
“哦?臣下愚昧,请皇上释疑。”
“哎,难怪你不明白,只有胖子才能了解胖子的习xing。哪,你是看到的了,寝室里不论是柜子、衣箱一并被翻倒在地,朕是不明白做为一个窃贼该怎么搜找才算偷窃,但柳叶若真是贼,她绝不会大费周章来个翻箱倒柜,因为她的身材不容许、也做不出这等激烈的偷法。那样的qíng形倒像是女人大发雌威,留下一片láng藉后的战场一样。所以,当时朕就认定不是柳叶做的。”
皇帝一席将心比心的解析,令楚仁怀茅塞顿开。
“是啊!”他一击掌说:“如果她想偷贵重物品,光是象牙盒便价值不菲,如果真只是窃信,为何不搜书房,反而是寝室!就算有信藏在寝室里,那也得先搜了书房才是道理。多谢皇上指点!”
“你果然明白了。”皇帝毫不讶异,闭着眼睛连连点头,“所以,柳叶是被栽赃的,看她的样子似乎知道谁是窃贼,爱卿你以为如何?”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应。
“爱卿?”他又唤了声。
抬起眼皮一看,jiāo趾椅上空无一人,再环顾房内,人竟然走掉了。
原来,楚仁怀见皇帝闭上眼睛又连连点头,以为他又睡着了在打盹,遂乘机静声退出房间。
“哼,又不晓得跑哪去了?”皇帝捶chuáng砰砰作响。“还有那个柳叶……在厅堂上她说:‘任何人都比不上您!既使威bī利诱也绝不负您!’——这丫头该不是喜欢上楚爱卿吧?”他急得抓耳爬腮,“怎么办?这下可又多个qíng敌了!”
忽然,一个省悟让他放宽了心——
“楚爱卿怎会看上柳叶那个胖妞呢?吁!朕真是多心了,睡觉,睡觉。”
皇帝带着安心的笑容睡了。
——
离开皇帝的厢房,楚仁怀快步走向仆人房的通道。
他靠着直觉找到目的地。
厨房内,掌厨、火工及几名小厮正围成一桌赌牌,吆喝、咒骂、拍桌懊恼,好一副小型的赌场百态。
一名火工抬眼不经意看见走进来的人,大叫,“小郡王!”
一时间,椅凳翻倒的声音不绝于耳。
人人都被这样一个尊贵的人进到他们这下人待的地方吓了一跳,不由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都坐。”楚仁怀走进来,笑笑地安抚他们。“谁是掌厨的?”
“小的就是掌厨的。”一名瘦得像竹竿的中年男子巷谨地走出来。
“你是主厨?”
大凡厨师多半会被自己的手艺养出肥肥的肚子,可这位老兄别说肚子,若要从他身上榨出一点油水恐怕都很难。
“是、是,小郡王,他真的是主厨,手艺一绝的!”一旁的下人纷纷向他保证。“不过,赌技可就……”下面的话,即时被一旁的人撞了一肘才住口。
“好吧,有剩莱没有,给我包一些。”
主厨怎敢包剩菜给他,只见他拍胸保证说:“小郡王想吃什么,小的很快烹煮上桌。”
“喔?”楚仁怀见他说大话,故意刁难,“那么……宫保jī丁怎样?外加半只北京烤鸭。”
“没问题!”未料本来畏畏缩缩的主厨,突然像充了气般jīng神十足。“给小的一顿饭时间,立刻送到您的厢房去。”
“不,我在这儿等。”楚仁怀见主厨傻了眼,说:“别怕,我只想瞧瞧你怎能在一饭时间做出这两道莱。现在就做,快!”
“是!”
其余的人也不敢再续局,毕竟谁都不敢在小郡王面前挥臂甩牌大喊,“至尊宝啊!”只有个个加入帮忙,扯风箱、准备材料、切姜捣蒜的,一时间,厨房变得火热起来。
楚仁怀看得不亦乐乎,所谓“君子远庖厨”,今天他才见识到,真正的大厨师都是男的。
其间,楚仁怀问起主厨为何gān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