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从天狗网订购的huáng花梨木桌椅和秀娘坊的豪华型华盖到货。苗小姐把加宽加厚jīng致版老爷椅摆在的最高处,华盖备上,剩下三张椅子错落摆放。桥两边各cha上两盏灯笼。
晚十一点,徐小柏和周清宴出发了,徐小柏怕自己晚上困特意冲了两杯速溶咖啡,给男神也冲了一袋,男神喝了一口面色古怪。雀巢速溶原味咖啡,自己从高中一直喝到大学的,徐小柏问男神:“不好喝吗?”
男神表qíng微妙的回答:“有点像家里锅糊了的刷锅水的味道,颜色也挺像的。”徐小柏看着被子里剩下的咖啡觉得颜色是挺像的,一点都不想喝了。
男神扛着玻璃箱子和徐小柏从大街打了小蹦蹦,没敢打出租车,出租车放不下这么大的玻璃箱子。小蹦蹦没车棚,男神扛着去的。大半夜的,扛着个玻璃箱子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走,开蹦蹦的大哥越想越觉得这两个人有一种要去抛尸的感觉,吓得钱都没敢多要,开车就走。
周清宴扛着玻璃箱子从高架桥上跳到东济桥上,箱子jiāo到苗小姐手里,张开手臂对站在高架桥上的徐小柏说:“下来,我接着你。"
徐小柏吸了口气,看着男神张开的手臂,默默祈祷,我一定要跳一个好的。他从高架桥上用力一跳,明明是朝着男神的手臂去的,接过徐小柏发现自己跳的位置偏了,这一定是个脸着地的悲剧。徐小柏的眼睛都闭上了。周清宴往右边快速移动几步,抓住徐小柏的衣领跟拎一只小猫一样,把他拎到椅子上。
周清宴坐在椅子中间,徐小柏坐在他的旁边。苗小姐在徐小柏和男神的面前摆上景泰蓝的梅花映雪的茶杯,倒上两杯热茶。
十一点四十五,东济桥口走出来一个人。徐小柏在喝他的第二杯茶,不知道苗小姐泡的是哪一种茶叶,总觉得味道微苦中带甘甜,甘甜中带香气,香气里带着一种不知名的花香。好喝极了。
桥口那边走过来一个人,不用说是旗舰店店主。徐小柏在灯笼的光芒下打量旗舰店店主,看模样大概是三十岁上下,腰板很直,头发很短,面容刚毅gān练,长得很高,似乎比男神还要稍稍高那么一点点,像是一个军人!
蛮帅气的!
苗小姐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周清宴身后的那根华盖的柱子后面躲了躲,把带着的面具往脸上按了按,她要是变成一只猫,早就炸起浑身的黑毛,尖叫起来。此刻她的内心在尖叫,老魃,居然是老魃,真是够了,赶紧着藏好了吧!
老魃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拎着两个特别大的编织袋子,从桥口走上来,恭恭敬敬的朝着周清宴说:“先生。”
叫完先生,他把手里的两个大编织袋子和登山包依次打开:“先生请盘点。”
苗小姐又往柱子后面缩了缩,特别怕先生让她过去盘点盘点,幸好先生只是扫了一眼,就对老魃说:“很好。”
周清宴指指中间放着的玻璃箱子:“常宣请看货。”
这个也是常宣!徐小柏看见旗舰店店主打开了玻璃箱子!就这两个一样的名字,他的脑中已经脑补了一千种场景,抱头痛哭的,亲亲密密的,感慨万千的,种种。
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老魃打开玻璃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那条鲛人,然后又关上了!一句话都没有说,把箱子又合上了!由于箱子盖子挡着,徐小柏看不见鲛人的表qíng,但是这种相见的场景的完全不对呀。
老魃盖上玻璃箱的盖儿:“先生,是这只。”
周清宴伸出手,示意老魃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常宣,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老魃坐在周清宴对面,看向眼前这个人,二百多年过去,先生的容貌没有什么改变:“先生还记得我。”
老魃记得嘉庆年间他做过小守备,恰逢沿海闹水妖,扣下一只渔船遇到过先生,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先生,家中米都没有一粒,幸好住的临水,细网捞了一网杂鱼。
周清宴点头:“因为你那一盘辣子炖杂鱼。”
老魃有意叙旧:“我能活下来,多谢先生,先生临走的时候送给我一个红黑相间的珠子,我一直带着。”
周清宴面不改色,红黑相间的珠子完全想不起来。徐小柏低着头喝第三杯茶,两个常宣相遇,剧qíng却不怎么jīng彩,他喝口茶,看看周清宴,再看看旱魃。
他的心思周清宴明白着呢,看徐小柏的眼神就直白白问出来,为什么两个都叫常宣啦。周清宴敲敲桌子:“常宣,现在是旱魃,应该有一场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