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立刻掏出手机给薛崇打电话。然而他举着手机,耳边除了忙音以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不过兴许是以往薛崇不爱接电话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即便秦川现在打了三通电话都没人接,秦川也只是以为薛崇因为他的晚归而生气了,并不做他想。
接连打了将近十次电话却依然没人接后,秦川只得接受了某人可能已经生气了的事实,便没再打电话,然后开始想着待会等某人回来了,怎么求饶。
于是他坐在客厅里,一直慢慢的等。从21点,等到23点,再从23点,一直等到了凌晨6点。
秦川就这样,从晚上,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到了凌晨。
一开始秦川告诉自己,某人只是生气,自己一个人出去吃饭了,很快就会回来。但到23点,薛崇依旧未归后,秦川眼底的忐忑便变成了惊恐。接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惊恐的眼神变成了惶惶不安,再从惶惶不安,逐渐变成了冷漠,最后……麻木。
甚至当凌晨6点,太阳慢慢升起,耀眼的光芒从客房的窗户映she进屋内,照出茶几上一枚小巧的戒指时,秦川都没有表现出很惊讶。而是一脸平静的,将茶几上的戒指拿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眼底宛若死水般平静。
但将戒指拿起来后,秦川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了。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再也没有动过。
一直到晚上,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起,秦川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他抬眼,面无表qíng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秦岳二字,看了大约数十秒后,这才慢慢的拿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秦父严厉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响起,“究竟在做什么,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秦川没说话。
秦父好似也不打算等秦川回话,才将语落,便立刻接着又道:“既然已经毕业了明天就给我回来公司帮忙。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早上九点的航班。”
说完,秦父这边正准备挂电话,但秦川更快,秦父的航字才开口,秦川便已经将手指按在了挂断键位上。接着,按下。
过了夜,昨天晚上买的一大堆吃的已经有一大半不能吃了。不过还有一小半部分,没有受到影响。然而将近两天一滴米未进的秦川却看也不看茶几上的东西一眼,反而抬脚朝客房的方向走去,接着,走进客房内后,蓦地拉开了衣柜门。
接着,秦川沉默的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他打开浴室大门朝内看了眼,然后静静地闭上了眼。
薛崇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而那些秦川给薛崇买的衣服和鞋子,却一件未动,还好端端的留在原位,就和刚买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秦川瘫坐在地上,眼内一片死寂。
他以为,这两年的时间,足够能让他从对薛崇一厢qíng愿,变成两厢qíng愿。他还以为,薛崇从来不说喜欢他,只是碍于羞涩,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一直没说。
原来……都是他的误解。
不管是从一开始,到现在,薛崇都从未喜欢他过。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他。这两年里,都是他在qiáng行配合他,所以脸上才少有笑容。所以……才走的这么决绝,毫无留恋。
秦川低低的笑,眼内却毫无笑意。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自嘲。然后,秦川就这这个瘫坐在地上的姿势,坐了一夜。
秦川接连着三天都没吃饭了,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一点饿似的,完全没有吃饭的念头,也吃不下去。只是体力在迅速的流失。按照这个qíng况,第四天恐怕秦川就要被送进医院里去了。
不过还没等到第四天,在秦宅里一直久等都没有等到秦川回来的外婆忍不住了。
久等秦川未归,第一天她告诉自己不要太着急,秦川还需要和同学聚一会。第二天她告诉自己秦川需要一天的时间收拾行李。第三天的时候,她找不到理由了,于是终于忍不住给秦川打了电话,问秦川什么时候回来。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秦川以为是秦父在催他回去,所以一开始并不打算接。秦宅里,不止是苏嘉曼,秦川对他这个父亲也没有多大的好感。唯独除了外婆以外。
手机铃声一直在客厅里回响,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五分钟后,秦川终于有了反应,他站起身,朝茶几的方向走去。然而却并不是为了接电话,而是为了将手机关机。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正当他准备关机的时候,突然发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并不是秦父的名字,而是外婆的。秦川一愣,两秒后,这才按下了接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