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叫加陀满,是大汗的先锋将军。”
叫加陀满的男子没料到自己踢场的话反而被秦渊夸奖了,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没再cha话。
秦渊自己当过学生,他自然道,只要是学生都喜欢被老师鼓励赞扬,不管多调皮的学生,而且每赞扬一次,作学生的就会更加尊重那位赞扬他的老师。于是还只是第一堂课下来,查丹洛库也跟着乐颠颠的叫他秦夫子。查丹洛库都叫了,其他人自然更加不敢不叫。秦夫子更是乐得不住的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只差没蓄把胡子真的学自己的老夫子了。
其实过去在国子监听夫子讲课,由于底下的一帮学生都经常是昏昏yù睡,秦渊就拉着一帮朋友开始研究要怎么样上课才能既学到东西又觉得课堂有意思,为此他们轮番扮演夫子和学生还真探讨出一套一套的讲学方法,本来是要推荐给国子监的各位博士直讲,可惜后来全然不被采纳,如今正好是将自己的理论付诸实践的大好机会,秦渊替这帮粗莽胡人上课上得也是不亦乐乎,在他看来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年纪大些的小孩子,比教那些已经老于世故的年轻富家子弟要容易多了。
眨眼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也许因为生活在简单的糙原,这里的民众思想也很简单,热qíng好客,从不想太多,更不会去为一些小事而斤斤计较。很多时候秦渊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俘虏,反而是一位客人,这里的人都待他很好,那次在说过束之礼之后,那帮学生还真隔三差五的给他送吃的送穿的,先前对他的排斥早就消融不见了。查丹洛库的那几位将军学习兵法更是学得兴致高昂,每讲一条兵法他们都要恍然大悟一番,然后举出自己过去打过的那些仗,说敌人正是用的那条计谋,顺道再将秦夫子膜拜一番。
如果不是大武主动向赫木人发起了进攻,秦渊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这里的人一直这么和谐的相处下去。
入秋之后,一直处于被动的大武天朝忽然遣出十几万重兵bī近了苏达塔糙原,查丹洛库即刻调集了相同的兵力毅然迎战,秦渊最得意的学生加陀满被派去作为此次出战的主将。这次战役是作为大武正式向赫木人宣战的第一场仗,两军jiāo战地点在地势平坦的喀索斯湖附近。
武军本是想与赫木人打场硬仗,给对方沉痛一击,谁知赫木人竟和他们玩起了把戏,主力军一打就退,直至将武军引至自己腹地时,qiáng而有力的侧翼军忽然围剿直上,武军险些被全军围困住,幸好他们的主帅也留了个心眼发现了赫木人的异常,事先将部分兵力分散在了外围,这才使得武军主力军有机会破围而出。
于是这第一仗以武军全军撤离而结束,赫木人取得了胜利。
“夫子,你上次说的那个实什么虚卑什么骄,还真有用,那些武军果然中计了,这一仗你都不知道我们赢得多漂亮!”
刚一得胜回来加陀满就不忘向自己的秦渊禀报战果,他原是出于学生对老师的一种感激与钦佩,却忘了秦渊正是大武国的人,还是娜沙露给他使了眼色他才注意到秦渊的不悦脸色,顿时才猛然醒悟过来,谁会愿意听到说自己的国家打了败仗。
秦渊的脸色虽然一半是装的,一半却也是真的,自己教赫木人的这些东西当然并不会真正威胁到大武,然而一开始大武也难免会有所疏忽,向来喜欢正面jiāo锋的赫木人突然学会了迂回战术,多少会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从那以后这几位将军也学乖了,除非秦渊开口问,否则他们也不敢再随便炫耀了,娜沙露更是时不时就要跑过来安慰他一番。虽说这里的民风开放,女人随意入男人的毡帐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频频的进出一个单身男人的帐篷,这就是个明摆着的事实了――娜沙露看上秦渊了。
“夫子啊!加陀满将军他们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这证明我们大武又打输了吧!”
秦渊边翻弄着晒在外面的菜gān边头也不回的搭着话,等入冬就没什么蔬菜可以吃了,他现在要先未雨绸缪,天天吃羊ròu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夫子你别难过啊!如果我们得胜,你也可以回家啊!我父汗已经答应我要施仁政了,他会好好待你们大武的子民的。”
娜沙露就这样跟在秦渊身后从东走到西又从西晃回东的,可惜人家就是横竖都不肯看她一眼。
“那夫子就先替大武的子民谢过公主了。公主如此善良,夫子以后回去也就不用担心遭人唾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