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是很有风度的抱起昏睡中的明彦替他去洗净了身子,然后让人找来了药膏自己亲自替他涂在了伤处,又吩咐下人帮他把那身重到不行的朝服重新熨好,这才安心去睡了,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王妃,下人们也很是听他的安排,似乎个个心里都默认了秦渊的“王妃”地位。
至于白天里的明彦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秦渊已经懒得再想,躺倒chuáng上就累得睡着了。
翌日,明彦果然还是去上朝了。秦渊不由得对这个摄政王有些敬佩起来,不愧是打过仗吃过苦的人,对履行自己的职责绝对是风雨无阻,和其他那些金贵的王公子弟就是不一样。
看来今天宫里会有好戏看了,秦渊想着,昨天居然有人敢对摄政王开这么大的玩笑,今天也该是时候见见摄政王发威让紫鸾殿都抖三抖了。
第七章 刺客风波
这日进宫,秦渊果然就听闻御膳房所有的人都被狠狠盘查了一遍。
秦渊平日里虽然是呆在上书房陪陪小皇帝,他的小道消息却还灵通。这人画得一手好画又是久经风月场合的老手,相貌风度都不差,自是惹得宫里见得着面的宫女们个个都喜欢,争着想得他一幅丹青趁机跟他软语暧昧一番,秦渊本就xing子随和,只要得空都不会拒绝宫女们的要求,那些公公太监们想托他画几幅艳qíngchūn宫他也一一应承,自然也就混得在这宫里流动xing最qiáng的人群里颇受欢迎,打听起事qíng来就更是左右逢源了。
秦渊于是找了在紫鸾殿当差的一个姓孙的小公公问起昨日摄政王喝醉的事qíng,那孙公公竟滔滔不绝了半晌,恨不得把人家撩头发的一个小动作都详细讲述出来。筛去那些不必要的细节,秦渊理出来的只有一句话――原来昨日何太师的儿子何冠楼大败赫木人凯旋归来,群臣敬酒为他洗尘接风,明彦自然也免不了要敬上两杯酒。
“唉,没想到端贤王爷酒量这么差,真的就只喝了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让人送回王府去了。”孙公公说罢又感叹了一句,像是没有美人王爷陪在宴席间颇为遗憾。
秦渊倒是在想,昨日既然那么多人都饮了酒,也没听人说昨晚整个皇城都被chūnqíng笼罩,下药的人很可能是针对摄政王的。问题是,下什么药不好下chūn药?莫非因为chūn药不好查来源,且不适合声张?那意义何在呢?
“咳、咳!”
“太傅大人!”
严陵站在秦渊身后清了清嗓子,孙公公见了严陵忙行了礼匆匆离开了,议论当朝权臣可是有掉脑袋的危险的。秦渊也忙扯出一副程式笑脸,知道严陵这是在叫自己jiāo接班了,于是乖乖的跟着他跨进了上书房。
小皇帝一见到秦渊就喜笑颜开,他早就想着自己的课都让由秦渊来讲,反正严太傅懂的秦渊也都懂,无奈他自己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明颢为此很是郁闷,几次背着严陵偷偷跟秦渊说着等自己亲政了就要封秦渊做太傅,把严陵那个老家伙踹回家种田。
秦渊也没怎么把明颢当皇帝,更多时候是把他当一个缺少人关爱的小孩子,陪着他上课逗他开心,他倒是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小皇帝的将来产生多大的影响。
“皇上进步得真快!太傅大人,您也看看!”
得到夸奖的小皇帝很是得意,秦子涵就是这点好,从不吝惜一句褒奖的话,和严太傅刚好相反。一直守在一旁的严陵于是也瞅了瞅小皇帝笔下的那幅牡丹工笔,只道:“臣以为牡丹过于富贵外显,不如莲清雅,不如jú高洁,非君子所求。”
“呃,是子涵的错。那下次子涵就教皇上画芙蕖好了。”
秦渊知道严陵对自己就是横竖看不对眼,总是好言相待,懒得跟一个老人家计较。
“照太傅的说法,凡君子所不齿之物朕都不能接触了?那还谈什么海纳百川,提什么兼容并蓄,更不用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了!”
难得小皇帝竟然发起了飙,一张清秀的小脸绷了起来却还真有几分帝王的威严。严陵像是始料未及,一时间只会gān瞪着眼睛没说得上话来。
“朕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治理天下要的是爱民如子的胸怀,如果朕连一朵牡丹都接受不了又要如何去爱朕的子民,难道要朕指望朕的子民个个都是君子么?”
“这……老臣知错,请皇上息怒!”
明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番说教训得严陵立时俯首跪地。不只严陵,连秦渊都吃惊不小,没料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竟也可以如此深藏不露。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秦渊不禁暗自捏了把汗,庆幸自己并没做什么逾矩之事,否则真有可能哪天自己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