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秦渊顿时有种想咬牙的感觉,如今小人就是多啊,于是又问:“究竟是什么人?”
“此人现在恐怕不为我所用了!”明彦说着摇了摇头,似是叹息。
“到底……”
“你可认识一个叫凝碧的小倌?”
“凝碧?好熟啊,我想想……”飞鸾阁的小倌只要稍有姿色的秦渊基本上都过目不忘了,凝碧这个名字首先让他回忆起来的便是一双泛着绿光的幽冷水眸,“我记起来了,是一个新来不久的小倌,眼睛里带点绿色的那个,对么?”
“正是他。”
“他是什么人?”
“你又可知先皇在位时,曾经发生过一次‘楚潇之乱?”
“这个我听我爹提起过,南方的藩王楚潇王曾起兵造反,想谋权篡位,不过后来还是被先帝镇压了。”
明彦颔首,脸上扫过一丝黯然,“其实真正想谋权篡位的是西陵侯,但还是先一步被先帝察觉,先帝于是暗中与西陵侯jiāo涉,只要他同意帮助大武除去楚潇王,先帝便可以不计较西陵侯此次的谋反之心。”
“之后西陵侯就临阵倒戈,反过来指责是楚潇王想谋反,从盟友变成敌人,使得楚潇王孤军奋战,很快便败落了,对么?”秦渊接道。
“对。”明彦勾了勾唇角,发现明颢说得并没错,自己所钟意的这个人其实是个可造之材。
“这个西陵侯果然狡诈,跟何老狐狸有得一拼。”秦渊说着忽然拿过一旁的被子裹住二人有些凉意的身子,生怕怀中这人被冻到。明彦刚刚才觉得秦渊是个可造之材,这会儿这人又摆出一副婆妈的小媳妇儿姿态了,一时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叹气。
“对了,你说的楚潇之乱与这个凝碧有什么关系?”
“凝碧本名叫苏玉璃,是楚潇王的外孙。”
秦渊一听,也不觉多诧异,反是戏谑道:“原来我的彦自己也藏了一个云夜海!”
明彦睨了他一眼,接着道:“楚潇王临死前恳求先帝留下他最钟爱的这个外孙,先帝顾及叔侄qíng分答应了他。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当年只有七岁的孩童却记下了祖辈的所有恩怨。如今他长大成人,第一件事便是想着要找西陵侯报复。”
“刚好你也想要收复大夜,所以他就找上了你?”秦渊又一次接下了明彦的话。
“不错。他自愿委身在青楼,结识权贵,替我游说他们支持出兵大夜。”
“没想到那么一个清俊少年,心思却是如此之深。那你说他如今不为你所用是什么意思?”
“我与他的关系除了自己并无其他外人知道,但是却有人利用他替我送信,让我去飞鸾阁撞破你与云夜海那一幕,这只有可能是他自己已经主动转投他人门下了。”
“看来朝廷的事果然复杂。”
“你怕么?”
明彦挑眉看向秦渊。秦渊咧嘴一笑,“怕什么,天牢都进过一遭了,我也算摸清一些门道了。”
“什么门道?”
“就是……”秦渊顿了顿,似有些不qíng愿的答道,“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凡事行动前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永远要想得比你的对手更远一步。”
明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勾住秦渊的脖子,“看来我的子涵也是个聪明人!”
如果自己没记错,秦渊记得这是明彦第一次夸奖自己,顿时心花怒放,跟着又假装不悦的道:“原来你一直把我当笨蛋?那你怎么看上我这个笨蛋的?”
明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对方从上之下细细端详了一番。秦渊总觉得这人的视线就跟猫爪子似的看到哪里哪里就被挠得不舒服,尤其两个人又贴那么近,近到对方鼻翼处细细的皱纹都看得很清楚,于是感觉自己又快把持不住了。
“有些事qíng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明彦忽然抬起手来,轻轻抚过对方脸颊刚刚被捏过的地方,暗红的眸子里是无法言喻的温柔,却又带着些凄然,“总之那些不开心的都过去了,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你。”
“你当然没看错我!”秦渊很肯定的握住对方的手贴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我会好好珍惜你,我发誓!”
“别发誓了!”
明彦终于又重新绽开笑脸,秦渊于是低头再吻那张弯起的红唇,一只手不安分的探了过来,抚弄着对方腿间的柔软。
“你还要?”
明彦抓住那只覆在自己下身的láng爪,略微急促的气息带上了些灼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