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满朝文武顿时一片沸腾。
“大夜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们想做什么?”
明颢一时忘记了君王该有的处变不惊,竟激动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自大武开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臣子被扣押在诸侯国这类事qíng。
“回皇上……太师和臣办完事qíng,当晚大夜国三公子还设宴款待我们,谁知那群献舞的舞姬中竟有刺客安cha,那刺客将三公子……杀了!大夜国一致认定了是太师所为,是大武天子的意思,所以就将太师扣押了!”何冠楼战战兢兢的回答着,显然他当时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什么?”明彦忽然道。
“他们说……让太师留在大夜国作为人质,三年内大武不得再对大夜动兵,也不可gān涉其内政,三年之后再将太师送回。”
“岂有此理!”明颢闻言更是愤慨,“区区大夜竟敢如此嚣张!”
“皇上息怒!”秦馥旋即出班道,“大夜国虽然猖狂,但毕竟应该以太师的安危为重。太师乃三朝元老,深得先帝倚重,是国之支柱,我们绝不可轻举妄动啊!”
明颢本以为终于可以借此除去太师,却不料丞相竟带头替太师保奏,一时堵得没话,只能转头看向明彦。
“各位卿家也和丞相的意思一样么?”明彦冷冷问了句,显然他也并不赞同秦馥的话。
胡霜池奏道:“臣以为,太师既然贵为三朝元老,备受尊敬,定不会希望自己成为他人要挟大武的筹码。况且大夜如此嚣张,大武却只能被bī得乖乖就范,这只会被天下人耻笑,堂堂天朝如此无能,整个大武江山原来只是一个太师就可以左右,天子颜面何存?”
胡霜池刚说完,武官之中立即有人出言反击。少数年轻官员虽然都赞同胡霜池的一席话,但绝大部分仍是站在了丞相一边,纷纷出列为太师保奏。
“通通都住口!”这一次拍案而起的不是明颢,而是明彦,“你们一个个只会满口太师太师,你们置当朝天子于何处,置江山社稷于何处,置天下百姓于何处!”
众人顿时都被明彦的震怒吓得不敢再出半点声音,全都低下头来躬身待命,只有秦渊偷偷抬头瞄了一眼那怒极的人,那双凌厉的凤目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从未见过那人发过这么大的火,即使是在自己那样无qíng背叛他的时候,可是在面对国家大事黎民苍生的时候,那人却容不得人半点含糊。秦渊不禁想着,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发生了与太师一样的事qíng,对方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天下舍弃自己呢?
“退朝!”
明彦狠狠的一拂袖,起身便朝殿外走去,明颢忙跳下了龙椅跟了上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唱喏着“吾皇万岁”跪地恭送。等摄政王跟小皇帝一走,朝臣们又开始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想到大夜国如此猖狂,这是谁借他们的胆?”
“这还用说,肯定是赫木人!”
“看摄政王的脸色,似乎是要置太师的安危于不顾啊!”
“这可如何是好,太师一党又岂会答应,搞不好敌不乱自己先乱了!”
当权者不在,众人也议论不出什么结果,大部分人只能先回家写奏章表明态度,少数几位权臣则等着找摄政王再议此事。秦渊知道自己的丞相爹肯定也会要去再找明彦,自己也就放心的出宫办自己的事去了。
明彦坐在上书房内不言不语,脸上的神qíng只能用“yīn沉”二字形容,上书房外是等着求见的几位大臣。明颢本来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惹他,见明彦忽然拧起了眉将手搭在自己的左肩上,忙凑到他跟前去关切的问道:“皇叔是不是身上的伤又疼了,要不要传御医来?”
明彦见那张小脸上满是担忧,这才舒展开眉心摇了摇头,“皇叔没事。”
“那……皇叔怎么看太师的事?”明颢趁机问道。
明彦先是一愣,转而笑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
“朕觉得,丞相说得也有理,大夜国的要求自然不能答应,但是也不能急着对大夜国出兵。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商议救出太师的对策,这样才能稳定人心。”
“嗯,皇上真是越来越有你父皇的风范了!”
“错,朕要变得比父皇更qiáng!”小皇帝信心满满的道,拉住明彦的小手握得更是紧了,“等朕亲政了,皇叔也要留在朕身边好好辅佐朕,朕会让皇叔看到一位赶超列为圣君的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