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见二嫂脸色差得随时都能昏倒一样,又想着这人刚小产完,虽然打心里对这人憎恶得很,却也gān不出那种落井下石欺负伤患之事,于是不耐道:“你不用去了。”
二嫂顿时紧张道:“怎么了,蓝小公子。”
二人这献媚的模样太过明显,想必也是因为看出了两人有钱才这般低声下去,蓝君算是看得通透了,这家人,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有钱就粘,无钱就嫌的主,心里顿时感到厌恶,于是道:“二娃见了你估计会更加难以安息,你不用去了。”
二嫂:“......”
这话算是堵得二嫂缄默了,大嫂却跟了上来,道:“我也去看看二娃吧。”
于是四人一同去了坟地里,符定康诚心诚意的点上两根蜡烛,又替二嫂忏悔了一番,那模样简直虔诚得要命。
末了才回头看向蓝君,道:“这样说可以吗。”
蓝君则是心中越来越郁闷,怎么出了这口气,反倒越来越不舒服了,因此他也没理会符定康,直直盯着二娃的坟堆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回到家中,蓝君恹恹的蹲在笼边瞧着几只啄碎米的小jī,符骁驭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不开心?”
“符大哥,他们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蓝君郁闷的叹了口气,道:“明明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事,可现在他们这么殷勤,反倒是我不讲道理了一样。”
“你这脑袋。”符骁驭哭笑不得的蹲在他身边,道:“瞎想什么,什么态度那是他们的事,你做的很好,不必多想。”
“讨人嫌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拼命。”蓝君抬头看向符骁驭,无奈的道:“可怜起来又让人看不下去,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古人诚不欺我。”
符骁驭被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无奈模样逗乐了,道:“那是你心软,好了,别多想了,此间事已了,今后各过各的,何须管他们是何态度。”
蓝君蹭了蹭符骁驭的手,并不说话。
还是太单纯了,符骁驭摸着蓝君的脑袋,却也为他的单纯与善良感到自豪,他见过太多睚眦必报的行为与落井下石的人,蓝君不记仇,把他bī急了会咬人,可事后若是能对他表示出友好,他又能将前仇全忘gān净,且不愿意再做为难,这般纯净的心灵怎样可贵又如何与外人言。
蓝君买了这些小家伙来,家里狗叫猫跳,小jī叽叽喳喳的觅食,院中又有几只被养得肥肥的兔子,顿时让这家更有生气了,实在是热闹得很。
蓝君本来还担心买来小jī崽会被院里的人不小心踩到,它们那么小,估计一脚下去就被踩扁了,本打算圈养的,谁曾想大嫂竟热心的用几块木板在院里的墙角隔出个地让蓝君将小jī们放进去。
大嫂是刻意讨好,蓝君却很真诚的道谢了,这才想起给大娃三娃买的衣服还没送出去,于是回屋里拿来包袱递给大嫂,自然是让大嫂着实欢欣了一番。
蓝君身边跟着那只傻乎乎的小huáng狗,待大嫂走后,就把八只小jī一一抓进去,去找来个碟子装好符骁驭制作的jī食――切成碎沫的白菜叶去给几只小jī吃。
有了这群闯祸jīng,这下蓝君可真是日无虚度,时无悠闲啊。
小猫小狗总是胡乱拉撒,那只馋猫还居然惦记上了院里的小jī,总是趁蓝君不备就去盯着它们,好似在找机会下爪一般,总把一群小jī吓得不敢靠近食盆,蓝君发现后,便找来符骁驭的鞋带将它栓在桌子上,这才算完。
而还有件令人措手不及却又喜悦异常的事也一块儿赶来凑热闹,那便是笼里其中的两只兔子竟然下了崽子。
蓝君第二日起来时要去喂糙还兔子攻击了一下,等细细一看,这才知道是有了小兔崽子才让母兔有所戒备。
得到这消息,蓝君简直高兴得不住傻笑,甚至还总是绕着这事说个不停,直把符骁驭弄得无可奈何后,把人抓去房里好好‘教训’了一顿。
一切好似都步上了正轨,院里的两家人如今和善得要命,蓝君有钱的事也传遍了村子,以至于没人再传他与符驭的事,恰巧遇上两人也不会再背地里戳两人脊梁骨,而是笑容灿烂的跟两人打招呼。
都是钱在作怪而已。
蓝君突然有些好奇,要是现在又变得一穷二白了,这些人又该是怎样的态度。
光yīn似箭,日月如梭,中秋一过,临近十月底,地里总算迎来了丰收。
三亩多地,说多也不多,不过两个人收割倒也要花上好几天,符骁驭总是习惯挑起大的一头,他舍不得蓝君做事,不想让蓝君跟着来,可蓝君更舍不得他一个人劳作,于是两人一狗,大清早的带上昨晚做好的饭菜便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