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驭顿时有些紧张,忙理了理衣物,力求自己看上去足够沉稳可靠,颇有些见老丈人之感。
“很俊。”蓝君调侃道:“不必担心,老丈人怕是满意得很。”
符骁驭顿时俊脸微红,竟是因蓝君这话更加紧张了。
蓝君一把拉起他,边走边问:“兔子都卖完了吗。”
“卖完了。”符骁驭跟在蓝君身后上木梯,补充道:“急着来寻你,乱卖的。”
“乱卖了?”蓝君顿时有些诧异,回头看向符骁驭,有些ròu疼的道:“卖了几个钱。”
“不值钱。”符骁驭掏出百来个铜板jiāo给蓝君,道:“我怕你走丢,急着来寻你,等开chūn了我再养。”
蓝君抿着唇接过符骁驭递来的铜板大致数了数,把铜板揣号,莞尔笑道:“上缴了,走吧。”
符骁驭无声笑了,心里的紧张也消了一半。
阁楼上十分宽敞且暖和,舒适的太师椅上坐着个gān瘦的男人,他自两人上得阁楼来就一直看着两人。
这就是蓝君的爹了,符骁驭心想,两人大貌上倒是像得很。
蓝凌云向蓝君招了招手,蓝君就颠颠儿跑了过去,立于男子身侧,瞧着符骁驭道:“爹,他就是符骁驭。”
蓝凌云打量了一番符骁驭,才点了点头,称赞道:“嗯,倒是一表人才,过来坐这,咱爷俩说说话。”
符骁驭:“!!!”
爷俩?!
符骁驭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却未表现出来,他上前去施以一礼,道:“伯父好。”
蓝凌云和善的笑道:“坐吧,一家人不必客套。”
一家人?!符骁驭已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心里惊涛骇làng,可面上愣是一丁点也不表现出来,他拿疑惑的眼神去瞟了眼蓝君,遂而正襟危坐于垫了软垫的椅子上。
蓝君却不看符骁驭,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就在符骁驭正疑惑不堪时,蓝凌云开了口:“蓝君自小除了我就无依无靠,也没什么好友,而我已是个半身入土之人,照顾不了他多久,你们的事我已听蓝君说了,我不反对,只望你能好好待他,即便是犯天下之大不讳,我蓝凌云也不会拘泥于小节,只要他往后能快乐就好。”
本来听了蓝君的话,蓝凌云是十万个不允许的,可当知道了符骁驭于蓝君有救命之恩,又在他最落魄时毅然收留了他,这样值得依托之人,若是能带给蓝君依靠及保护,那又何必在乎是男是女。
反正都是过日子,能让蓝君在他不在后衣食无忧,有所依靠,那才是他毕生心愿。
且蓝君将对符骁驭的爱毫无隐瞒的地对自己娓娓道来,倒是让蓝凌云颇感意外,也能看的出来,蓝君非符骁驭不可了。
父子两许久未见,如此他也不愿意做坏人,gān脆成全了他。
符骁驭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蓝君他爹会这般开明,这就同意了两人的事,震惊了许久,才猛然起身跪在地上,严肃且认真的起誓:“伯父放心,我定会好好保护他照顾他,让他每日都欢欢喜喜,一辈子无忧无虑,你且把蓝君jiāo予我,我不会负他。”蓝君闻言更是耳机通红,蓝凌云哈哈笑了起来,凭白多个儿子,怎么想也是件好事,这样下面的生意就有人接手了,“起来罢,一家人,不必客气。”
符骁驭丝毫不敢松懈,力求在未来岳父面前表现得更好。
这日两人被蓝凌云留在了镇上,蓝君心里惦记着家中的家畜,于是便差了人去村里照顾一晚。
蓝凌云还单独找了符骁驭谈话,大意自然是将底下的生意全jiāo给符骁驭打理,符骁驭想了许久,才接了这差事。
......
五年后,腊月底。
两人在外打拼多年,蓝凌云仙逝后,才再次回到龙沽村,捐了善款为故乡修桥铺路,建设学堂。
两人回村时并未惊动任何人,从北泉镇走到村里,感受着这五年间发生了天翻地覆改变的村庄。
村里许多人都在符骁驭开的酒楼里做工,而符骁驭在工钱上十分大方,现在家家户户几乎都盖了新房,生活比从前提高了许多档次。
两人信步走到家中,当年住的院子已被翻了个样,二毛如今已有了老态,嗅着了蓝君的气味,早早的就迎出来不住的呜咽蹭着蓝君,大娃与三娃在院中打柴,已长成了大小伙,见到两人后,两个大小子好一番手足无措,蓝君自发喊了两人,三娃这才嬉皮笑脸的粘了上去,这粘蓝君的xing子倒是未曾改变。
而听到动静的两家人忙迎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