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驭道:“你别弄了,我洗就可以。”
蓝君虽然觉得有些恐惧跟ròu麻,有符骁驭在倒也不怕,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就说:“没事,有符大哥在,这小小马鳖,倒也不甚惧怕。”
符骁驭见他这么说,倒也不再阻止。
幸而洗完这堆水芹也没再被叮咬,仍是由符骁驭担着,两人一同回了村子。
符骁驭将簸箕放在木盆上,把洗净的水芹倒在簸箕里,腾出了木桶,便又返回龙潭处去担水。
如此来回几次,才把水缸装满。
此时天已暗了,大哥二哥家也相继回来了。
符骁驭坐在屋檐下洗着个颇大的瓦罐,准备用来腌水芹,蓝君则主动揽下煮晚饭的活,现在正学着添柴烧火。
无奈的是他压根未做过这事,别说烧火了,那火燧拿在手里,竟是死活也点不着那堆柴禾,只冒些青烟就灭了。
忙活半响,被那烟熏得眼泪婆娑的,仍是没点着火。
符骁驭提着瓦罐进得屋来,见蓝君仍是与那火较劲却全无作用,只半蹲下来,低头瞧了瞧那火dòng。
蓝君拘谨的看着符骁驭,“符大哥......”
“嗯。”符骁驭看了他一眼,道:“这柴若是没点细柴,很难点燃,也怪我没跟你说,今天就由我来弄,你且先学着,学会了你再做。”说完也不等蓝君拒接,拿过他手中的火燧,翻出斧子,找来一块gān柴劈成细柴,又找了些易燃的gān糙塞进火dòng里,把细柴铺在上面,chuī着了手中的火燧,一点,便燃了。
符骁驭又将淘洗好的大米端到火上,这才开始煮饭。
灶房里暗得很了,符骁驭点上油灯,端来午间剥好的笋子,取下砧板斜着切好,等到饭煮好了再炒。
随后又捡了两个土豆,带皮洗了切成片,今晚的晚饭菜便就是这两样了。
蓝君一直在旁边看得仔细,能打下手时也打打下手,边学边做,符骁驭耐心好,他总是这般稳沉冷静,说话时声音低沉好听,手下不停的做着事,还不时指点蓝君何时该添柴,怎样看火上的饭。
煮好了米饭,符骁驭洗gān净新买的铁锅,架在火上开始炒菜。
因着刚分家,家里什么都没有,符骁驭在墙上扯了个大蒜下来,jiāo给蓝君剥了,切成片,两个菜都只能清炒,既没茱萸果,亦没ròu菜,只放了油盐蒜,这些东西都是符骁驭自己留着的,偶尔自己煮吃的才用到,如今已所剩无多,用不了几日。
两人就着昏huáng的油灯吃饭,蓝君头一次吃着自己帮忙做出的饭菜,只觉得香得很,这笋子清脆慡口,菜虽然单调了些,倒也有味。
符骁驭默不作声的吃着饭,一边思忖着家中吃穿用度所需之物,发觉身上的这点银子压根不够花,只得将去镇上买些菜的念头打消了。
第十九章
既不能去买,就只能动手了。
符骁驭打算吃完饭后好好思索一番家中所需之物及该怎么弄这些东西。
吃过饭后,蓝君主动洗了碗筷,又按照符骁驭说的烧了一锅水,才回到堂屋中坐下,只见桌上铺着一张泛huáng的纸,符骁驭手里握着蘸了墨汁的毛笔,目光落在那发huáng的纸片上,单手撑着下巴,正想着什么。
蓝君也不去打扰,静静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在纸上列下了一堆用品。
油盐酱醋姜,茱萸,蒜头,柴禾,符骁驭停了笔,一时间只想了这几个急用的。
随后他又思索了番,开始写出自己的对策。
油脂可以去山上打猎,将动物脂肪练成油脂,既有ròu吃也不用去镇上买肥ròu来炼油,至于这不能自己动手做的,比如那盐酱醋,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可先多买些盐来放着,柴禾可以去山上砍。
符骁驭想到什么便写下什么,他字迹有些潦糙,小时候跟着村里的读书人学识字写字,却因没那条件,平日只得在地上写写画画,如今握着这毛笔,倒是有些不顺手。
现下要做的事太多,符骁驭只觉时间有些难分配,他既要开垦荒地,又要准备家中所需,如今虽然离播种的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但因为龙沽村的土质关系,再不将那荒地开出来种些菜试试土,日后错过了时节就不好种庄稼了。
他又在纸上写下开荒,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放下家中事物,将地开出来再说,种上菜种,再来cao心家中的事。
如此规划了一番,符骁驭总算觉定了明日要做之事,那便是开垦荒地。
蓝君在一旁看了许久,也多少看懂了,家里缺的东西他也看见了,符骁驭既要忙开荒,又要cao心家里,实在是让他觉得内疚,于是心中也做了打算,默默记下符骁驭写的东西,准备明早去问问三娃,这些事,他信他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