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是否是隐xingshòu族爱好者,是否喜爱毛茸茸的问题放到一边,齐斐决定他还是先和自家伴侣解决关于“伴侣”一词的误会为好。
语言文化博大jīng深的表现之一即是多义词的使用,一个字音字形完全相同的词汇,因他者在理解其含义时所选取的释义不同,就能让一句话变成南辕北辙的两种句意。
造成这一场乌龙的“伴侣”就是一个多义词。
尽管许多养着宠物的人都将自家宠物称为生活伴侣,但这里显然择取的是“伴侣”一词的“同伴/伙伴”释义,而非另一个“夫妻/夫妻中一方”的释义。
小哈是自己的伴侣犬——这里使用的前者。
言是自己的伴侣——这里使用的是后者。
带着虫星上的基础教育是否轻视了语言文学教育的质疑,齐斐边为言重新讲解了一番“伴侣”一词的释义与使用,并拿事实举例,边在心底回顾了一遍自己检查过的幼崽们的学习进程与作业。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锅大约轮不到基础教育体系来背,只是他的傻虫的所有语言文学类课程,可能都是战斗实践课老师来教的。
他在说完后揉了揉雌虫的脑袋,询问道,“我说清楚了吗?”
只有七分注意力放在讲解上,其余三分在分神。
齐斐有些担忧自己是否有逻辑错误或说的不清晰的地方,但他面前的雌虫认真点点头,“非常的清楚。”
“那就好。”
手还覆盖在言的脑袋上,对方像往常一般朝他的掌心内回蹭两下,开口的声音带着羞愧,“抱歉,还要劳烦您特意讲解一番。”
“傻话。”
确认着自家的傻虫真的已经明白了此伴侣非彼伴侣,齐斐略微放下心来,他再次揉了揉掌下的褐色发丝,余光注意到不远处吃完零食的小哈正慢悠悠晃动着尾巴看着他们。他拍拍言的肩膀,示意仍处在中度羞惭状态的雌虫抬起些脑袋,然后给予对方一个清浅的,落在额上的吻。
“下次别再拿走给小哈的东西。”
“是。”
雌虫应声的非常慡快,但在应声完毕后,脸上的神色却露出了那么一丝迟疑。
齐斐发觉了这一点,他明白这种迟疑是对方心存异议时的惯有表现。
很快,他的伴侣就提出了提出了下次能否以其他的物品代替衣服的申请。言认为将留存有他的气息的衣服就这样jiāo给小哈,任对方当作垫子胡乱糟蹋十分可惜。然而衣服是创造途径最简便的能沾染气息的随身物品,且柔软无金属异物,实用xing良好。
这个申请遭到了齐斐的驳回。
齐斐一直注视着自家伴侣的脸,他发现言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在意他给小哈的那件衣物。
因为这一申请的被驳回让雌虫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沮丧神qíng。
雌虫朝小哈——更准确的说来是小哈正坐着的衣服又看了两眼,眼神颇有些遗憾,仿佛他拿给小哈的是一件材质上等又jīng工制作的珍品。
这让齐斐有些莫名。
他放在部内储物柜的衣服,都是些便于训练时更换的cao作服及贴身衣物。机甲驾驶舱内的活动空间有限,cao作师上机专用的cao作服与统一标配的军装制服是样式完全不同的两套。cao作服讲究贴合身体线条,以材质极轻但伸展xing与柔韧xing都极qiáng的材质制成,上身后能够最大化的减小繁琐着装对驾驶舱内空间的占用,减小笨重衣服对cao作师cao作灵敏度的影响。
这类特制的cao作服,他当然不可能拿去给小哈垫着使用。
齐斐拿给小哈的是一条备来用于每次训练完后去洗浴时更换的贴身长裤。这是一条材质普通的常规款长裤,既不昂贵也不稀有,更不是受谁所赠,没有任何纪念意义。他不明白自家伴侣为何像对这条裤子格外在意。
齐斐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让言在误会解开后也依然对这条裤子十分在意的关键词是——贴身。
缔结婚姻后的两只虫之间,双方感qíng越深,雌xing对于雄主气息的分辨感知能力就会越发敏锐,同时也对雄主的气息越发迷恋,极易进入到期望被雄虫气息包裹的渴求状态。
之前齐斐外出参与终测时,言便钻进过放满齐斐衣物的衣柜里,然而那也只是短短一段时日,在齐斐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找到过这样的契机。齐斐本虫已经回来,他不再需要和衣服一起睡觉,这一点当然不错。然而齐斐与自家伴侣还暂时还未处在同一部门内,言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自己的雄主,这也就意味着,他并不能时刻都感受到雄主的气息在自己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