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_作者:意迟迟(564)

2017-02-03 意迟迟

  若生叫自己爹说红了脸,可又不能训他是胡说八道,只好忍住了道:“他今日告病在家静养,我是去探病的。”

  “病了?”连二爷很吃惊,“什么病?”

  若生解释:“不是什么要紧的大病,只是风寒,吃上几剂药想必就能好了。”

  连二爷闻言收起了面上的诧异之色,嫌弃道:“既不要紧,他为何要告病静养?他就这么娇弱?暖房里养着的花儿似的,丁点风chuī雨打都受不住!”

  “……”若生有些哭笑不得,她该如何向父亲说明,苏彧告病静养乃是为了寻机和她会面?

  他近日忙着同昱王呆在一处,和她见面的次数便屈指可数。

  是以此番风寒是真,告病的目的却有二。

  若生任由父亲耳提命面地将自己说教了一通,又听他絮絮叨叨地将苏彧挑三拣四了一遍,这才带着扈秋娘出门往长兴胡同而去。

  到了地方,她先去见了永宁。

  见他睡梦正酣,她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转身去看苏彧。

  帘子一打,里头涌出来一股带药味的暖气。

  他似乎正在吃药。

  可若生定睛一看,发现他坐在桌前,盯着碗,手里拿着调羹,舀来舀去,就是不往嘴里送。

  药碗边上是一碟子蜜饯,堆得小山一般高。

  他药不吃,却一会便拣起一颗蜜饯往口中丢。

  若生屏气凝神地站在门口看,才站了一会儿,就见他反复数次拣起蜜饯来吃,这药倒是一口没有喝下去,不觉失笑,一面往里走一面道:“苏大人,有你这么吃药的吗?”

  苏彧转过脸来,面上神色懒懒的,带着些微鼻音道:“苦。”

  他一向嗜甜,便也就一向尝不得苦味。

  若是大病急症重伤,再苦的药他也不会迟疑,可仅仅只是风寒——没准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何苦要吃这药。

  他放下调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把药碗推远了,又顺手去拿蜜饯。

  可若生动作比他还快,一个箭步上前,趁其不备,已是将蜜饯整碟抢到了手里。

  她笑微微看着他:“药凉了更苦,先吃药。”

  苏彧探手来夺,佯装没听见。

  若生不闪不避,由着他抢:“不吃也成,但不吃我可现下便走了?”

  苏彧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收回手向药碗伸去。

  拿到眼前后,他举起药碗,又看了她一眼。

  若生便将盛了蜜饯的碟子放回了桌上,笑着催促道:“休要磨蹭快些喝了,这便是孩童也没有你这般怕苦的。”

  话音刚落,苏彧面无表qíng地端着药碗,蓦地一饮而尽。

  然后“嘭”一声,碗一顿,调羹叮咚作响,他忽然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第330章 风寒

  唇上灼人滚烫。

  他近乎迫切地顶开了她的牙关。彼此唇舌纠缠间,若生尝到了苦涩的药味。他的鼻息喷在她脸上,暧昧到令人慌乱,他加重了力道,吻得愈发热切与焦灼。

  若生大脑一片空白,几要窒息。

  他轻轻地咬了她一口,喘息着呢喃问道:“苦?”

  若生脸上绯红,呼吸还未平复,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他倒也不在乎,只是轻笑着放开她往后靠了靠,神色慵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然而只是这样看着,若生也差点就要落荒而逃。

  苏彧一贯克制,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今儿这样,更是头一遭。

  若生只觉得自己一张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红,只好抬手,低头,捂住了脸。

  唇齿间依稀还残留着淡淡的苦味,她听见苏彧的声音正经了起来:“过几日和昱王要去通州一趟。”

  她透过手指fèng隙去看他,问了句:“去几日?何时回来?”

  苏彧眉眼带笑,声音微哑地道:“快则三四日,慢则七八日。”

  若生闻言一算,这少说又是小半个月见不着,不由暗叹口气,将手放了下来。她面上眼波流转,秋水潋滟,口气也变得轻柔和缓起来:“到时回来了差三七或者忍冬来给我递个口信。”

  苏彧笑道:“谨遵钧令。”

  若生听他这般说话,禁不住亦笑了起来。

  ……

  到了傍晚时分暮色四合,云厚天黑,纷飞细雪下成了鹅毛大雪,直到若生回到家中仍是霏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