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想要苟且偷生,逆来顺受?乙浑也曾质疑。
经过深思熟虑了一番,乙浑也胆大了起来。他不管拓拔弘是真怕了还是假怕了,只洋洋得意,借机让拓跋弘给自己封官加爵。
七月,乙浑便已自封为太原王。
四个月后,又能封以太尉自领丞相,位居诸王之上。(此为史实,莫要纠结!)
他虽无摄政之名,却有摄政其实。朝廷上下,事无大小,皆亲取决于乙浑之手。
转眼,又到了次年正月。乙浑身为丞相,在朝中已是无法无天。
可是,慢慢地、慢慢地,乙浑却觉得事qíng有些顺顺,他甚至觉得,事qíng顺得有些不自然。
他开始翻过头调过尾,从中细细查看,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日晌午,乙浑心事重重,站在院中踱来踱去。乙萼经过,看见忧心忡忡的乙浑,便走上前询问。
“哥哥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乙萼关心地问道。
乙浑看见乙萼前来,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又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又闭上了嘴,他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所以,他的步子又踱得更快了些。
☆、第150章 醉翁之意
“哥哥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烦躁?”乙萼刨根问底。
乙浑心烦意乱,最后终于憋不住话,便含糊不清地说道:“是有事!不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瞎担心!”
“什么意思?”乙萼却被乙浑的话绕得云里雾去。
“妹妹!你有所不知!我现在在朝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极贵,按理说,我应该得意,可是我心里总是不安,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难道是一切来得太顺?”乙浑将自己的烦心事倾泻而出。
“太顺?”乙萼百思不得其解。
“对!尤其是陛下见过太后!从那之后,陛下就对我恭恭敬敬,简直比一只狗还要听话!这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安啊!”乙浑越说心里越是不安。
“哥哥担心的对!如果陛下与先前的态度大不相同,这就证明,太后肯定对他说过什么!这太后绝不是个等闲之辈!说不准,会是个大的yīn谋!”乙萼大胆揣测。她知道冯清如一直隐忍,并不是因为冯清如惧怕自己。
“你说的对!这背后绝对有yīn谋!”乙浑也觉得乙萼说得极有道理,只是他转而一想,又觉得糊里糊涂,“只不过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难道?”乙浑突然面色凝重起来。
“难道她是在等源贺回京?”乙萼心里也跟着打了一个激灵。
“这不无可能!或许她等得正是源贺的大军!”乙浑一脸忧色,继而又焦灼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坏了!兴许源贺的大军已经快到国都了!”乙浑忧心如焚。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乙萼却不是那种认死认命之人,乙浑知道自己前途未卜。面色更难看了许多。他心里忐忑地说道:“源贺所率的禁军都是jīng兵良将,与我都城的护军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倘若他真的挥军前来,那我们可是必输无疑啊!”
“那哥哥可还有什么办法?”乙萼也是忧心如焚。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倘若此时,有一股力量与我军联合,兴许我们还有反胜的机会!”乙浑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股力量?是兵吗?”乙萼问道。
“嗯!”乙浑重重地点了点头。
乙萼知道乙浑现在缺兵,便也跟着思虑起来。她脑海闪过无数大臣的名字。然后又一一滤过。
忽然。她真的想起了谁。
“那贾大人可以吗?贾雪婷的父亲,济yīn王的岳丈!”乙萼试问道。
“你是说贾秀?”乙浑却也斟酌了起来。
“嗯!这贾大人是本州大中正,又兼扬烈将军!倘若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乙萼平时便是个八婆,宫里的丑事她最喜欢打听。贾雪婷横在冯清如与济yīn王之间所发生的事,自然是她最喜欢的话题。所以,她却对贾雪婷家里的底细也曾扒得一清二楚。
“如果能把他拉过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贾秀素来清廉节约。想要把他拉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这贾秀身为本州大中正,又兼任扬烈将军,与高允同期入朝为官。他官虽不至显赫。却时常掌管机要,但凡有人封官加爵,获得称号。都需要经过他拟旨颁布才可。除此,他手下还掌管着国都东、西、南、北四镇重兵。这才是乙浑想要拉他入伍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