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哪里知道乙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里来讨个封号。实际是试探他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乙浑听了贾秀的回答,默不作声,只是眉头一皱,脸有愠色。
忽然,乙浑起身,一改刚才的恭维之相,没有好声好气地回道:“既然贾大人说了。那我也就知晓大人的意思了!我朝中还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了!贾大人,保重!”
“保重”二字,深沉有力。仿若两人即将要诀别。
“丞相!您的东西!”
乙浑说完,便起身离去。才走了几步,便又听见贾秀将他喊住。乙浑心领神会,便又急忙招手命人将箱子搬了出来。
合作既然不成。那就不能搭上自己这么多财物了!
隔了几日,正是二月二。龙抬头,贾秀返朝。
贾秀上朝所行公事,却是处处碰壁、诸事不利。但凡要经过乙浑手的,全都被迫停了下来。
贾秀明知乙浑是假公济私。意yù趁机报复,却仍是为了国事,亲自登临乙府。
贾秀来到乙府。却见到一屋子的人。堂中设宴,乙浑夫妻二人正坐在厅堂正中。左右两侧,还坐满了阿谀奉承的jian邪小人。
贾秀中规中矩地走入席中,行礼后便沉稳的说道:“丞相,不知我递上的奏请何时才能批复啊?”
“那就要看我心qíng了!”乙浑看见贾秀前来,并不起身迎接,反而自斟自酌,趾高气扬起来。
“那就请丞相快些批复,莫要耽误了国事才是!”贾秀仍是遵守礼仪,毕恭毕敬。
“大胆狂徒!你竟敢命令我!”乙浑正在为不能合作而气恼,如今贾秀这么一说,乙浑更是气得拍案而起。
堂下哗然骤止,瞬间噤若寒蝉。
紧接着,乙浑又厉声喝斥道:“想想过去,我还给你点面子,凡是你求我办的公事,我没有不办的。但是现在,我只向你请个公主的名号,你却是死活不肯,如今还敢来我这,跟我提什么批复?要想批复,先许了封号再说!”乙浑真心想要当着众人刁难一下贾秀。
贾秀闻听乙浑的霸王条款,不仅没有怯懦,反而直起身,慷慨以言相对。他据理力争道:“公主的名号,王姬的称谓,那是何等的尊荣!岂能是什么人都能想要的?丞相如此公私不分,难道不是公然的徇私枉法吗?”
“大胆!你竟敢训斥本丞相!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乙浑威bī道。
“今天我贾秀就是死,也不会允了你们的封号,以免让后人取笑我有眼无珠!”贾秀说得慷慨激昂。
坐在乙浑左右的人都大惊失色,他们为贾秀感到震惊与害怕。
“你!”乙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问了个难堪,心里气愤地狠。他握紧双拳,想要当众杀了贾秀,却又转念一想,而后停了下来。堂下人多眼杂,现在又是关键时期,他实在不好再得罪别的势力,他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乙浑话音刚落,堂外便走进两个武士。他们一左一右,上前便想将贾秀拖走。
贾秀哪里愿意任人摆布?他挣脱了两名武士,甩了甩衣袖,而后高昂着头,义正辞严地说道:“老夫自己会走!”
说罢,贾秀头也不回地自行离去。
乙浑虽轰走了贾秀,但心里却越发的气愤。他遣散了来客,自己在堂中开始发泄起来。他猛地掀翻酒案,嘴里还不停地怒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哥哥!你不要动气!他这种人,不值得动怒!”乙萼知道乙浑恼羞成怒,便刻意留了下来,安抚他。
“没想到这个贾秀竟然这么不识抬举!本来还想和他联军,现在看来,此事绝不能成!”乙浑现在才算明白,自己与贾秀完全不是一路人。
“那我们怎么办?”乙萼心里有些担心,她怕自己势单力薄,最终斗不过冯清如他们。
“现在,我们只有靠自己了!”乙浑现在只觉得求人不如求己,凡事还得靠自己谋划才行。
“自己?”乙萼更是慌了神。
“嗯!趁着源贺的大军还没有回来,现在我们只有bī宫了!”乙浑打算破罐子破摔,一路斗到底。
“bī宫?”乙萼茫然不解。
“对!bī宫!把他们全杀了,然后扶若儿登基!”乙浑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