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俊面色yīn沉地说:“但愿如此。”
“那派出去的人是否可以撤回来了?”
“不,继续追查,”常风俊道,“他身上极有可能带着明岐写下的伏罪疏,不能掉以轻心。”
“依属下之见,明岐再蠢,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伏罪疏jiāo给一个六岁的孩子来保存,即便是jiāo给乐其姝,也比jiāo给明月光靠谱。”
常风俊没好气地说:“可你们把风满楼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找到了吗?”
“这……只是说明没在乐其姝手里,明岐还有其他朋友,像金缕雪之流……”
“够了!不要再找借口,”常风俊冷冷地说,“一个人实在走投无路,再蠢的昏招都能走得出来,若伏罪疏真的在明月光手里,那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找到,已经说明她这一招走对了。”
“是。”
常风俊喝了一杯酒,平息怒气,淡淡地问:“金陵方面的人呢?”
“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快马加鞭,十日即可赶到。”
“好。”
四个人相对喝了一阵酒,没有再多说什么,常风俊使了个眼色,有人起身打开房门,不消多时,一群花枝招展的姐儿嬉笑着涌了进来,雅阁内生冷的气氛缓和下来,渐渐的,响起了一片yín声。
乐无忧好奇地从小dòng里望去,见到几个男人都衣冠不整,各自压着姐儿大行云雨之事,而常风俊却一直坐在首席闷头喝酒,仿佛没什么xing质。
“这般yín声làng语,老夫听着都脸热,他竟不为所动?”乐无忧嘲道,“若不是定力超人,便一定是太监。”
钟意笑道:“武功高qiáng之人,定力也会更深一些。”
“哦?”乐无忧挑眼看向他,“那钟离城主的武功想必十分低下了……”
“乱讲!”钟意正色道,“我的武功阿忧见识过,可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吗?即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苏余恨,也比我略输一筹。”
乐无忧瞥他一眼:“说这话的时候,钟离城主不妨先把手从我腰间拿开。”
“不拿。”钟意不但不拿,而且变本加厉,腻在他的身上,双手如灵蛇般钻进他的衣服中。
乐无忧无声地笑了起来,嘴上虽说让他把手拿开,身体却一动不动,任他搂着自己又摸又亲。
方才喝了太多酒,隔壁的声音又实在是挑逗,他觉得热气上头,蒸得脸都泛起cháo红,懒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笑着看钟意像只讨骨头的狗崽子一般,骚头骚脸地围着他转。
忽然一声娇媚入骨的呼声,乐无忧顺着小dòng看去,只见常风俊把一壶酒就喝gān,拉过一个姐儿,撩起裙摆,按倒就上。
青楼之中最是释放天xing,褪去一身人皮,个个都是shòu类,隔壁雅阁中香雾缭绕,酒气氤氲,yín声làng语不绝于耳,仿若酒池ròu林。
这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他们都已经离开,钟意还在和乐无忧面红耳赤地亲吻,一手搂住后背,一手拢起大腿,将人抱了起来,放在旁边一张贵妃榻上。
乐无忧衣衫凌乱,胭脂色的衣袍被扯了个七七八八,露出细白的胸脯,躺在榻上,双眸笑盈盈地看着钟意的脸,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听说钟离城主开了长安城最大的青楼?那这种事儿是否早已驾轻就熟?”
钟意如临大敌,盯着眼前陈横的玉体,搓了搓手,跟一只得了块大骨头不知如何下口的狗崽子一般喘着粗气:“阿忧,你说……我是从前边儿上还是从后边儿?那个……你喜欢趴着吗?我……我想……我想看着你的脸……”
乐无忧手掌轻轻抽了一下他的嘴巴,力度轻得与其说是耳光不如说是爱抚,哼了一声:“废话恁多!”
话音未落,钟意已经凶猛地扑了上去:“嗷……我想好了,前边后面,正面反面,趴着躺着我全要,反正夜长着呢!”
乐无忧任他扯开衣服,痛苦地闭上眼睛:“去死吧……”
夜深了,青楼里丝竹声渐渐低沉,妖冶旋舞的姐儿也早已坐在了恩客们的怀中,一个个房门紧闭的屋子里传来柔媚苏软的爱语声,或低哑或高亢,抑扬顿挫,不绝于耳。
顶楼一个房间传出了无力的低吟声,红烛从雕花窗子上映出昏huáng的灯影,两个身影相互拥吻,宛转纠缠,竟真的响了一夜。
秋日温暖的阳光从窗子透进来,照得人暖洋洋,鸨母歪坐在太师椅上,拿手绢儿撑着额头呼呼大睡,忽然平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看到面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大掌柜,连忙站起来,赔笑:“大掌柜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