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老板抓着银子,哆哆嗦嗦塞到嘴里,用力咬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紧紧攥着银子,颤声道,“江……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我懂。”
钟意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天下盟和明日阁两位少主亲自领命,带几十人截杀大魔头,却全军覆没,只剩两个光杆司令落荒而逃,不知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啊。”
三个人吃完一顿美味的晚饭,打着饱嗝走上楼去,推开房门,钟意忽而浑身一动,一把将乐无忧掩在身后,拔剑横在胸前,冷声道:“来者何人?”
房内窗户大敞,朦胧的月光投she进来,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影坐在窗台上,四肢舒展,纤细的脖颈却傲然挺起。
乐无忧诧异道:“妖孽,你竟然在这里。”
夜风chuī起凌乱的发丝,苏余恨慢慢地瞥了他们一眼,身体忽然晃了一下,一头从窗台上栽了下来,一只弩箭深深cha在他的右边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苏余恨,卒,享年(哔……)岁】奈何桥上,苏余恨郁闷地瞪着龙云腾:“你好狠的心龋人家这么柔弱,你竟然说she就she!”
龙云腾面无表qíng:“不是我she的。”
“是你的手下!”苏余恨大叫,“等等,那个姓卫的小làng蹄子是谁?不是说好CP的吗?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人家不依!不依!不依啦!”
第二七章
乐无忧将苏余恨抱到chuáng上,剪断箭杆,解开衣襟,看着被箭矢cha中的肩头,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钟堂主,劳驾打一盆热水来。”
钟意抱臂站在旁边没动。
“钟堂主?”乐无忧疑惑地抬头看过去,见他一脸的不高兴,心想自己没惹这个祖宗啊,纳闷道,“钟堂主如果没事,还请打一盆热水上来。”
“哼。”
乐无忧倒吸一口冷气:“你吃错药了?”
“我并不认识什么钟堂主。”钟意板着脸道。
“……”乐无忧磨了磨后槽牙,半天,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请打一盆热水上来,阿!诀!”
钟意无需过渡,瞬间从冷若冰霜变为笑靥如花,柔声:“阿忧所有的要求,阿诀都可以做到。”
乐无忧一把握住稚凰的剑柄,用上三分内力才按捺住一剑劈了他的冲动。
苏余恨双目紧闭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乐无忧握住箭矢,低声道:“忍着点儿,我把箭拔出来。”
苏余恨没有说话,乐无忧右手猛地用力,将箭镞拔了出来,他手法极稳,箭镞上的倒刺带出极少的几丝血ròu。
钟意捏着箭镞,盯着上面错金银的三棱镞看了半天,嘀咕:“竟然没有淬毒……”
“大哥心胸如冰壶秋月,当然不会淬毒。”
“哼。”钟意又不高兴了。
乐无忧小心翼翼洗去伤口附近的血污,接过钟意递过来的一壶烈酒,含了一口在嘴里,喷在了伤口上。
酒烈得几乎能烧起来,火辣辣地灼着伤口,然而苏余恨一声未吭,若非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简直要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钟意从荷包中取出药粉递过去,乐无忧捏着药粉语气复杂:“你不说这药千金难求吗?”
“只要阿忧想要,别说一千金,就是一万金、十万金,阿诀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多谢。”乐无忧笑了一下,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轻轻地包扎好。
苏余恨方才睁开眼睛,眼神直直地看向钟意,突然问:“你究竟是谁?”
钟意哗地打开折扇,器宇轩昂,朗声道:“天下盟忘忧堂主钟意是也。”
“你娘叫什么?”
“……咦,”钟意咋舌,眨眨眼睛,正色道,“苏谷主这是问的什么话,家慈名讳其能随意宣之于口?”
苏余恨凌厉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缓缓闭上眼睛,冷笑着道:“阿忧,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你须得小心提防。”
“喂喂喂!”钟意叫,“不就是不肯告诉你我娘叫啥吗,你就这么挑拨离间?我对阿忧可谓一片丹心、日月可鉴!阿忧,你说是不是?”
乐无忧用湿布擦去苏余恨额头的汗珠,淡淡道:“妖孽,你的身体比以前可差多了。”
“你为什么无视我?”钟意拉住乐无忧的衣袖,摇晃两下,哀声道,“阿忧,你说说呀,我对你是不是一片丹心日月可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