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管事请忙。」
「陈大人保重。」
陈棋瑜与柏末道了别,便从抄手游廊走到垂花门前,不觉回头去看那跪著的人。那跪著的人也已好奇的眼光打量自己。
二人四目相投,陈棋瑜恰好看到对方眼角的泪珠,不禁讶然。他以为来跪的该是什麽官员或是攀附之人,跪的却是一个弱女子。但对方虽是个女流之辈,却别有一番尊贵气度,是普通姑娘所不及的。只是眼角的泪珠让这个看起来倔qiáng的女子显得分外脆弱。
陈棋瑜鬼使神差地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问道:「姑娘……你……你找千岁爷有事?」
长公主被称为『姑娘』,也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只问道:「你是千岁府的人?」
「不是。」陈棋瑜道。
长公主愣了愣,道:「他中秋不是从不见客的?」
陈棋瑜也愣了,半晌才道:「有这种事?」
长公主颔首:「逢是过时过节,他都不见客的。」
「我不知道。」陈棋瑜真的是不知道。
今日是中秋佳节,陈棋瑜本打算与家人一起度过,但却收到千岁的传召,不得不来此处。
长公主灰暗的眸中燃起了一点亮光,说道:「那你定是与他极为亲厚的人吧?」
『极为亲厚』?陈棋瑜不知该怎麽回答,沉吟好一阵子,才道:「我只是为他做事的人。」
长公主只当陈棋瑜是谦虚,一时qíng急,捉住了陈棋瑜的手臂,让陈棋瑜吓了一跳,正想挣开,长公主却抽抽嗒嗒地流起泪来,让陈棋瑜进退不得,只道:「姑娘……你到底是……」
长公主拿出巾帕抹泪,才说:「我乃当朝长公主。」
这几个字,听似威仪,此qíng此景却显得分外讽刺可怜。
陈棋瑜大为吃惊,稍一寻思,又明白过来。之前驸马被九千岁收监,是要秋後处斩的。现在都中秋了,长公主qíng急也是qíng理之中的。
陈棋瑜沉静下来之後,便跪下,说道:「奴才陈棋瑜拜见长公主。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苦笑:「少挖苦我,现在我听到『千岁』二字就浑身发颤。」
陈棋瑜只想答『我又何尝不是』,结果还是悠悠叹气,道:「公主,还是快快起来吧。你这样……这样也……也没用的。」
公主苦笑道:「我知道九千岁铁石心肠,但我总不能什麽都不做,对吧?」
陈棋瑜道:「你跪著也不是办法的。」
公主道:「可我又能如何?我不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丈夫死去。更不能……更不能……」说到此处,公主又哽咽了。
陈棋瑜见公主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
长公主果然哽噎道:「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
公主虽是女流之辈,又是养尊处优的,此刻脸容憔悴,眼神却透著坚定――她要保护自己的家人。一个女人,可能是非常柔弱的,但是当她要担当母亲的责任时,又会顿时变得非常坚qiáng。有时坚qiáng得让男子也吃惊。
陈棋瑜心中百感jiāo集,自己当初跪在千岁府的大门外,岂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只是当时他除了跪,更打算作出进一步的牺牲――牺牲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尽管他留根了――他男子的尊严,算是得以保存,还是被更彻底地剥夺?
他看了泪痕满面的公主一眼,道:「除了跪之外,你还能为家人作什麽事?」
陈棋瑜准备进垂花门的时候,才想起柏末没跟自己说要和千岁在哪间房子相见。心想进了穿堂再逐间房敲门好了。
只是没想到,柏榆就站在穿堂等他。
见到柏榆的时候,陈棋瑜很吃惊。吃惊的不但是堂堂九千岁竟然站在穿堂里,还有九千岁的穿著。印象中九千岁总是穿得雍容华贵,平常头上总有佩玉金丝冠,今日却只有桃木簪子将发丝简单固定,身上也不穿金银紫红一类的鲜色丝绸,反倒是一身白棉布的直缀,显得简单而优雅。
这样的九千岁不像平常那般威仪闪亮,却也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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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办...九千岁的鬼畜气场越来越淡了...赶紧搞起来!!下一章就鬼畜!!!【握拳
多谢 vvvchkbb和紫apple 的礼物喔.
还是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啦 看霸王文是不对的 小心我内心寂寞然後就坑啦~~还坑在H到一半的时候啊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