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说:「若不是我的意思,那又该如何?」
魏大人心里已将假传命令的陈棋瑜骂了一万遍,口上说道:「如若下官知道那非九千岁的意思,就是给下官一百个狗胆也不敢乱来啊!」
陈棋瑜说道:「是我的意思,当时我没表达清楚,魏大人误会了。」
九千岁对魏大人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下官……」魏大人慢慢说道。
九千岁截口道:「你做的不错。」
魏大人和陈棋瑜一时反应不过来,都愣了。
九千岁道:「无论是谁,都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棋瑜。」
魏大人愣了半晌,才又说:「是!是!」说著,魏大人又转身对陈棋瑜作揖,道:「陈常侍,下官若有什麽得罪……」
「魏大人千万别这麽说。」陈棋瑜截口道。
九千岁又道:「提他出来。」
「是,千岁爷、」魏大人顿了顿,又补充道,「陈常侍。」
从魏大人的目光中,陈棋瑜明显感觉自己被冠以『高人一等』的帽子。被人看重通常是很让人愉快,然而陈棋瑜却从心底觉得难堪。魏大人看他的目光……或许是除了鄙视他的人之外,一般人看他的目光都夹杂著羡慕或妒忌、谄媚、讨好、害怕……唯独没有真正的『尊重』。
只有封皖还在尊重我吧?
――陈棋瑜心中难说是苦是甜。
魏大人请九千岁和陈棋瑜到刑房去,然後便退下去提人。
刑房在天牢之中算是比较明亮的一间房子,但那光线能照亮九千岁美好的侧脸的同时,也能照亮四壁各式的刑具。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但是放在墙上就够让人肝胆发颤,更遑论真用到人身上了。
刑房里只有九千岁和陈棋瑜二人。九千岁就坐在玫瑰椅上,手安然地抚著茶杯,抬眼看了陈棋瑜一眼,道:「你也坐。」
陈棋瑜便坐下。
九千岁又给陈棋瑜斟茶,说:「你也喝茶。口渴了吧?」
「有点……」陈棋瑜说。
「我就知道。」九千岁很温柔地说,「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容易口渴的。」
陈棋瑜的手颤了一下,随後才稳了稳气息,说:「九千岁打算对驸马用刑吗?」
「嗯,你不希望我这麽做?」
「我……」陈棋瑜抿了一口茶,喝得很用力,但其实没尝出什麽味道,半晌才说,「我不希望!」
九千岁似乎有点讶异:「想不到你这麽老实。到这个节骨眼还敢这麽说话。」
「反正……什麽也瞒不过你的。」陈棋瑜低声说。
「我又不是妖jīng。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九千岁轻松地笑笑,说,「棋瑜,我只是希望你坦白一点。」
陈棋瑜不敢说话。
九千岁又说:「如果你想驸马活,为什麽不直接求我?像长公主那样跪著求我?」
因为我想保留尊严。
――陈棋瑜却没这麽说,他出口的话是:「如果跪有用的话,长公主也已跪了。」
九千岁难得地露出了头痛的表qíng。九千岁的眉毛皱了起来,双眼的亮光有有所减退。这样的表qíng对於陈棋瑜来说倒是新鲜。
半晌,九千岁叹了口气,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和对别个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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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X 4 羽梦无残 的连环礼啊还有meng_4718的礼物~ 日更是我的习惯啦,长佩那边还是会好好更的。至於『chūn到了希望棋瑜好运』神马的……难道姑娘没留意这个故事目前是晚秋吗?冬天快要到了……=L= 按照这个逻辑……棋瑜……=L=
刑房【限,慎入】
半晌,九千岁叹了口气,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和对别个是不同的?」
陈棋瑜说不知道是假的,但这『不同』是怎样的『不同』,陈棋瑜也拿捏不准。
九千岁道:「你可以求我,我可以答应。」
「你是说驸马的事……」陈棋瑜问道,「你是说我求你的话,驸马可以免罪?」
九千岁说:「驸马,无双戏班,凤绾……或是封皖……」
陈棋瑜的嘴因讶异而微微张开,很久才又合上,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又想说什麽,九千岁却抢先道:「可现在已经晚了。」
陈棋瑜的脸僵住了。
「我已经生气了。」九千岁微笑,让人觉得一点不像生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