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平淡,却见蓝杏扑通一声跪下求道:“成将军,若夏将军要怪罪,就当是蓝杏失职好了!”
满都也扯着他撒娇:“忠善,是我自己顽皮,与她们无关,你可一定要替她们说说qíng!”
忠善抱起满都安慰他道:“知道啦!”蓝杏听了磕头感谢不止,忠善又道:“蓝杏,你真是有胆,我看你是料定满城不会杀你,所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吧?”蓝杏低头不语,忠善也不理会她,转而看着蔚阳问:“您是……”
蓝杏忙道:“这位是王后娘娘!”
忠善一惊,就要跪下行礼,却被蔚阳止住:“成将军不必多礼了!”
忠善手里抱着满都,听蔚阳这么一说,果真也不行礼问安了,只是恭恭敬敬道:“忠善不知是王后娘娘,如有怠慢,娘娘请勿见怪!”
“不知者无罪,成将军不必介意。”蔚阳谦和一笑,心想:听说他与夏家十分要好,必是那夏将军赶不回来,便叫他先回来看满都。于是便道:“军队还在途中,听说过两天才到!您这么早就赶回来,我还以为您就是夏将军呢!”
满都“扑嗤”一笑,“他抢了我哥的马,当然比我哥先到!忠善,你真是赖皮,一定又对我哥使了蛮力!”
忠善匪笑连连:“我只是说这马快,要和他一起骑,他既然不肯,那就只好我自己骑了。我也没赖皮他什么,不过是把他揪下来而已!”
“你们两骑一匹马还能快什么?”满都抱着他的脖子,捂着他的耳朵又小声说了几句。蔚阳听不到他说什么,只听忠善笑骂他:“你管得着老子吗?养好你的伤吧,小子!外头湿凉,给我到里面呆着去!”转而对蔚阳道:“王后娘娘,请进来坐坐。”
蔚阳正要婉拒,却又听马蹄声由远及近,马未停稳,马上人就跳了下来,边冲过来边吼:“成忠善!你这混帐王八蛋!我早迟杀了你!”
蔚阳一见他便震惊发怔:这人秀气瓜子脸,浅浅的肤色衬着淡淡的眉,挺拔鼻梁下双目清凝,一身赤红色的戎装金色镶边更显得他俊美得惊人。
那人目不斜视,扑过来急切问道:“满都!你怎样了?痛不痛?”没等满都回答,就冲蓝杏勃然大怒,“是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正要拔刀,忠善忙腾出手来按着他手腕:“满城!你别急啊!”
蓝杏早跪倒在地上,哽咽道:“将军,奴婢该死,是奴婢不小心……”
忠善赔笑道:“你看,蓝杏都知罪了,你就别计较了!她照顾满都这么多年,总不能杀了她。”
满都也抱着他的臂膀,泪水盈盈求道:“哥哥,你别生气,不关她们的事啊!你杀了她们,我,我就……”说着泪水掉下来挂在脸颊上,楚楚可怜。
蔚阳吃惊不小:原来他就是圆辽的统领将军夏满城!这样就要杀人!果真是凶横无理!
却见他踌躇片刻,目光瞬时柔和而又温纯,他又看了看满都的伤,确实也无大碍,心下放心大半,道:“听你的就是。”
他长长的睫毛与眉毛一样泛着淡huáng,盖下来迷离了双眸,脸庞如无暇白玉,唇腻平和温柔。蔚阳看着他发呆,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美的男人!
他回头发现了蔚阳,唇不启疑问,眼却流转多qíng。
满都破涕为笑,对他说:“哥哥,这位姐姐是王后娘娘!”
两人一对视,蔚阳这才晃过神,甜甜一笑:“久闻夏将军威名,今日得见,果然……”话没说完,却见那边那人盯着自己兀自发呆,蔚阳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满城!”忠善私下轻轻踢他一下,心下笑:这小子对王后娘娘也忒无理了!
满城自己也觉失态,立即跪下行礼:“王后娘娘……”寒暄的话却忘得一gān二净,不知道说什么好。
蔚阳道:“夏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满城起身,又与蔚阳目光jiāo接,他微微一笑,唇红齿白,眼神碎碎散散略含着笑意,蔚阳隐约听见自己心跳,不敢再看他,忙低下头,听他又说:“王后娘娘,仲碧府下人少,招待不周,如不介意就进来坐坐?”
影杉也觉出蔚阳有些不妥,忙替她解围:“蒙将军好意,天已迟了,娘娘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