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与他谈笑如清风迎面心qíng豁然,忘了扰心的事,这心这神都只放在他这。
而他顾盼神飞,却无丝毫扭捏之势,举止大方慡快。
蔚阳心里惊叹,这世上竟有这如此惊妙的男子!
津京的五月已经逐渐炎热,可是这个圆辽却是时冷时热,白天还出着太阳,到了夜间突下bào雨,雨停了后空气越发冷得让人打寒颤。
蔚阳靠在chuáng上,接过影杉端上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将空碗递给影杉,道:“你去把窗子都关上吧。”
影杉应着,起身去关窗,蔚阳又道:“罢了,关了又太闷。”说着,将被褥往上拉了拉,幽幽叹气,满腹心事。
影杉小声道:“王后娘娘,早些睡吧。”
蔚阳点头,影杉上前来伺候她洗漱,劝道:“王后娘娘,你就别老是郁郁寡欢了,多伤身子啊。”
蔚阳默默无语,又要叹气,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大王到!”
影杉先露出一脸的惊喜,蔚阳错愕片刻,却沉下了脸色。
章周推门进来,影杉忙行礼退了下去。他径直走到蔚阳chuáng边,柔声道:“我听说你受了点风寒,现在怎么样了?”
蔚阳轻哼一声,“你还知道管我死活?”
章周一愣,软了口气,“近日国事繁忙,都没空来陪你,你别见怪。”
蔚阳赌气道:“我知道你很忙,那今天怎么又有空了?”
章周满面愧疚,不知该说什么。
蔚阳委屈得落下泪来,“这么说我若没个头痛脑热,你就不会来了?我父王忙也不见得有忙到你这地步!章周,我与你才刚刚新婚,你就躲着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章周坐了下来,轻轻拉住蔚阳的手,目光中都是歉意。
章周也知道,千错万错都只错在自己身上,她又有什么错?只是看到她,就好象看到自己的无用和软弱。此时蔚阳坐在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委屈可怜,哭软了他的心。他叹口气好声好语对蔚阳说:“你别哭了。”其它话却也说不出来。
蔚阳不理他,越想越伤心,在津京人人视她如神明,父王和几个哥哥更是对她百般娇惯,有谁敢委屈她?有谁敢冷落她?不知为什么,这几日蔚阳开始怨恨自己嫁错了人。
“你是不是迫不得已要娶我?”蔚阳哽咽道:“我要知道你这么不愿意,打死我我也不愿嫁过来!你现在看着我这么讨厌,去年前还不如一口回绝了父王!”
章周不知怎么劝,靠近过来轻轻搂着她,竟那么温存。
蔚阳抬起婆娑泪眼看他一眼,却见他英气修眉之下一双眼睛如深沉的海水一般,认真无比,他的声音低低地在自己耳边盘绕,“我怎么会讨厌你?对不起,你别难过了……”
蔚阳顿时消了气,苏了全身,倚在他肩头,不再言语。
章周轻轻叹气,抬手抚摸蔚阳顺滑的长发,劝道:“以后我会常抽空过来,你……别哭了。”
蔚阳止了抽泣,小声询问他:“章周,你到底爱不爱我呀?”
有种苦寒在心里翻江倒海地纠缠拉扯,章周的眉角不觉轻轻抽动,许久许久,如梦呓一般,淡淡地说:“我……我爱你。”
有了这句话,还需要什么其他安慰?蔚阳心满意足地笑了:就算他以前喜欢金音公主,但毕竟那女人已远在他乡,今后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是我。
章周只感觉怀里的人柔若无骨,让人热血沸腾。他将手探进她的腰间,触及到的肌肤滑如玉璧。
蔚阳cháo红了脸颊,无限娇羞,温顺地倒在chuáng上。
章周灭了灯,在黑暗中搂紧这个丰满诱人的身体,这天地间的yīn阳糅合是那么自然而然……
当两人平静下来相拥对望时,突然被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惊了一跳。
接着是连连巨响,响彻不绝,整个圆辽城都在微微震撼。
窗外jiāo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照得屋子里忽明忽暗。
蔚阳只觉得的一直紧搂着自己肩膀的那手臂松了松,她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停留在章周的脸上。
在炫色变换中,他深邃的眸子流露出一种蔚阳怎么也看不明白的悲楚。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巨响终于止了,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硝烟气味,从天空中缓缓飘进这间屋子,缭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