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怒道:“我又没要你带兵跟我,你怕死就留在这别动!何必拦我?”
进禄好言劝道:“那何明培已坐稳鲸城,江对岸全部都是他的天下。你若有气力渡江去挑衅,不如带兵到安庆支援!我看过不了几天方广达就要对圆辽开战,到时安庆那处必是一场血战。”
“说你蠢你还不信!”满城横他一眼,“如今度东已尽数归属于何明培,他就以为鲸城安全得很,圆辽不可能再过江攻他,于是军队几乎全部调到安庆那边去了。待我杀进鲸城,取了何明培的首级。永兆军还顶个屁?方广达哭天抢地都来不及,还有个鸟气力攻打安庆?”
进禄摇头叹道:“你想得太天真了!鲸城守卫如铁桶一般,况且何明培很是得民心,你现在过江不是支援度东,而是侵犯他何明培的度东,必要引起民愤!要打下鲸城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满城根本听不进去,对魏寺虎道:“不得停留!马上渡江!”
进禄挡在他面前,“满城,你的伤还没痊愈,渡了江必定危险重重!别再任xing了!你若再有什么不测,后果不堪设想!别的不说,你可知道你昏迷那段时间,忠善没一天睡得着,他都快崩溃了……”
“够了!”满城截断他,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痛心和愧疚。
进禄缓声道:“你别再任意妄为了,快转去安庆吧!有你在他身边,他还会好受些。这几年他对你如何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我还从没见过像他这般痴qíng的人,你就不能让他少cao点心吗?”
满城动了动嘴角,目光散了。
忠善,我很想你啊!可是我不能去见你,若是见了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我在你身边,会幸福甜蜜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会矛盾痛苦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忠善!我欠你的,怕是还不了了。
满城忍着眼中的泪珠,推开进禄,向前跨了一大步。
“夏满城!”进禄也怒了,执意又拦了上来,吼道:“我绝不让你渡江!”
满城突然面露凶光,一双原本沉稳似水的眼睛此时睛光bàoshe,“闪开!”他大喝一声,震得进禄钉在原地,连身边想要来劝的齐老将军也唬了一跳。
满城刷地抽出刀指向进禄--“若再拦我,杀无赦!”
鲸城内何明培得了消息,打算趁圆辽军刚上岸疲惫不堪时攻其不备。于是派出老将沐哲带三万人马等待在岸边。
天已入夜,圆辽军战船还未近岸,沿岸黑压压永兆军的弓箭手便放箭bī来。船上立时竖起盾甲,圆辽军士纷纷都藏入盾甲之下,一些兵士不慎中箭扑通扑通的落下水,船速依然没有变慢。
沐老将军呼喝不止:“快放箭!待船靠近马上冲杀!”突然听见一片惨叫,回头却见竟然已经有圆辽军上了岸!
不可能!那战船还在很远的地方!
原来满城趁永兆军放箭时,在盾牌的掩护下假装中箭掉水,实则带了几百将士跳入初chūn的冰水中,沉下深处一口气游上了岸。
寺虎上了岸,担心满城伤口,急问:“将军!水这么冷,你还行吗?”
满城砍杀不停,永兆军没有防备水下,突遭袭击,前面弓箭手死伤者皆倒地,后面的兵士都倒退数步。满城站在岸边,身上脸上已染满鲜血,他一脸轻松道:“动一动就不冷了!”
沐老将军惊出一身冷汗:竟是这夏满城?心下虽战栗,还是大吼:“上啊,他们的船还没靠岸!岸上只有几百人而已!”永兆军备受鼓舞,又压上来。
满城大喝一声:“不管反抗还是求饶,一个不留!”威震军岸上几百人丝毫没有受水冻的寒冷束缚之态,个个奋臂争先,扑杀过去。满城一人更是凶悍无匹,刀光所到之处血溅头飞,片刻间数百千人横尸倒地。
威震军战船靠岸,喊声震天,万来兵士从船上冲杀下来!永兆军吓得魂飞天外,齐老将军喊着:“撤退,退回城里!”却已来不及了。
满城跨上坐骑,双刀在湿气蒙蒙的夜色中闪着沉郁煞气,他领着威震军一路追杀。永兆军三万兵将从存蛟江边一路死伤遍地,最后只有不到一千人逃回鲸城!
满城及魏寺虎却毫无疲惫之态,在城楼下大呼搦战。
何明培听闻军报,得知这圆辽军是夏满城率领的,青白了脸,想传令撤回兵却已来不及了,瞬时便失了三万人马,气得几乎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