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大王拔空了所有军队……像是要亲征……”话说了一半,见满城一脸yīn沉,忙住了口。
顿了许久,满城缓缓道:“你回去告诉那个蠢材,他出来城里就空了,不要乱来……”
那人又惊又疑,因为他看到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露出了一丝平和的笑意,长长的睫毛恍惚了无限柔qíng……还没等他恍过神来,那笑意转瞬即逝了,只见满城煞气迫人,大吼一声:“还不快滚回去!”
那人拣回条命,边应着边屁滚尿流地爬出帐去。
孔放等人带着百万大军与留在邓国的方广达会合,打响了攻打安庆的号角。但是攻打栗塞一连几天未有半点进展。
鲸城这里满城天天派人前去叫嚣,而那城门却终日闭而不开。
这天何明培收了飞鸽传书,广达来信说那圆辽军虽守了栗塞多天,但毕竟兵力不足且损失惨重。想必再过几天便可攻下栗塞。何明培点头微笑,这边却有人来报:“大王,两位沐少将军下城楼应战去了!”
何明培骂道:“混帐!”急上城楼却见沐峥和沐亮已在城楼下与魏寺虎杀成一片。
何明培急喊他俩回来,楚木却阻止他道:“何二哥,那夏满城好几天没有露脸了,何不趁那小子正在修养,杀了他一两只走狗,也让沐家兄弟报仇?”
自从上回夜间渡了存蛟江后,那夏满城便再没露脸,只是每天派人前来叫骂。几个细作都来报,说他那晚qiáng渡存蛟江,伤口迸裂了。何明培寻思他伤口本来就没痊愈,泡了这冰水,又砍杀那么久,伤口很难不会恶化。于是何明培不再言语,站在城楼上观看。
沐峥和沐亮虽配合默契,依旧不是魏寺虎对手,几个回合下来魏寺虎招招接住,他一杵刀斧挥得让人眼花缭乱,变化多端,沐峥和沐亮眼看要招架不住。鲸城城门开启,又有两人按耐不住,未经何明培同意便拍马出来援助沐家兄弟。四人围攻魏寺虎,纠缠好一会儿未见胜负。
圆辽营内突然飞出一匹huáng骠马,马上人飞横跋扈,手提双刀寒气bī人,不是满城是谁?
何明培大惊,忙喝楼下四人:“快回来!”
却听满城大喝一声:“寺虎闪开!”
沐峥分身来挡,被一刀砍下马背。沐亮喊了声:“大哥!”举刀冲满城劈来。城楼上的人还未看清满城刀光,沐亮却已栽下马。其余两员大将早已拔马回头逃命,满城跨下坐骑如主人一样神勇,飞奔赶来,一员大将回身只挡了一刀,“哐……”的一声还没消失,只见血溅百步,满城手中两把宽刀如风轮一般,那两人同时身首异处。
只是一分钟不到!何明培倒吸一口冷气。
chūn天连绵不绝的雨天偶尔也有停的时候。太阳穿过湿湿靡靡的空气,照得满城眯了眼,他举起手臂挡着阳光,朝何明培笑道:“山大王真不够意思,我等了这么些天,你就派这种货色出来?”他扫了眼地上死尸,又道:“蒙您关心,满城的伤口已经痊愈!你那几个细作不小心的很,已经抓来绑在我帐前,是要凌迟还是车裂由你做主!”
一张笑脸美若天仙,无暇如孩童一般。
城上众人皆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是妖魔是什么?
满城回了营,却一肚子火:这鲸城死活不开,到底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攻进去?
寺虎道:“将军,安庆那边来消息,栗塞守了几天,损失惨重,常将军已经从缸shòu峡赶去了,申侯爷也劝您尽快前去救援。”
满城心想:申康这家伙大惊小怪什么?还有忠善在呢!待我先宰了何明培在说!于是没好气说:“不要理他!”
接下来两天那城楼都没人敢出来应战。满城一连两日坐在营内无所事事。
这日到了半夜下起瓢泼大雨,满城半夜醒来,见水从帐外漫进来,起身踏着这雨水掀开帐帘大骂:“搞什么?水都漫进来了!”他伸手狠狠拍了一下门口守卫士兵的头,“混帐,要不要我睡了?你还守个屁!快把水给我弄走!”守卫应承不止,忙招呼其他人过来堵水。
满城低头,见地上坑坑洼洼的鞋印比往日深许多。他蹲下抓了把地上的泥,chūn天长期的雨水渗进这泥里,这泥原本就已经很柔软,再加上这bào雨冲刷更是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