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阳到了仲碧府,轻车熟路地拐过屏,进了里院,迎面遇上满城坐在前厅里。
前几日听修仪揭了满城的短,说他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男人原本在她印象中gān净脱俗,洁身自好,哪想也是这样一个荒诞风流之人!转而一想又与自己无关,但却依然无法释怀。此时见了他,正有些尴尬,却听他笑道:“娘娘来看满都?他睡了。”
蔚阳有些失望,“怎么我好几次都撞上他正好在睡呢?”
满城说:“你来正赶上他刚喝完药,是会昏迷一个时辰的。”
蔚阳跺脚道:“以前你怎么不说?”
“呀,娘娘冤枉满城了,那小子又不按时服药,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喝呀?再说,娘娘也没问啊。”满城似笑非笑,颇有兴致地看着蔚阳的脸渐渐cháo红了。前几回蔚阳来了听说满都在睡,也没多问就坐在前厅与满城谈笑风声,这时听满城这么说,好象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让她有些恼怒。她站着愣了会儿,转身要走。
谁知满城急急起身一把扯住了蔚阳的手,蔚阳只感觉那温度冲手里窜至心窝,搅得呼吸都停止了,忙挣脱开来,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满城。
满城不慌不忙,笑问:“娘娘怪满城了?”见蔚阳不发一言,又道,“娘娘每回来都是看满都,什么时候来看看我?”
蔚阳怒道:“你有什么可看的!你再放肆,我可……”
满城赔笑道:“我错了还不行嘛!娘娘别生气啊!”蔚阳不应,满城笑着转开了话题,“你随身带着的丫鬟今天怎么没跟着?”
蔚阳稳了心跳,缓了口气,“我叫她到常将军那送些礼物去。”
“哦,琼长今天生日。”满城微笑道:“做小孩子真好,总有人惦记着他的生日。”
蔚阳抿嘴笑道:“夏将军怎么不过去凑个热闹?”
“我过去了,进禄的客人就全跑光了。我这样的人到哪去都像瘟疫一样,别人都避之不及。”满城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又是莞尔一笑,“我叫忠善替我送礼过去了。王后娘娘一会儿也要过去吧?”
蔚阳望着他,猛然发觉这个权高位重的男人是那么可怜,那么孤独。
“王后娘娘,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就这么好看?”
蔚阳恍过神来,又飞红了脸。
满城咧开嘴乐了,“王后娘娘为何这么拘禁呢?你今天就不要去进禄那赴宴了,留在我这吃饭吧,好不好?”
蔚阳急忙拒绝。
满城伸手扯住蔚阳的袖摆,像孩童一般撒娇起来,“王后娘娘,你看,就只有我和满都两人吃饭,多寂寞呀……我叫蓝杏多做点好吃的还不行嘛!”
蔚阳“扑哧”一声笑了,只好点头答应。
满城见她答应了,便更加放肆地将手缓缓挪动,握牢了蔚阳的手,“王后娘娘为什么见了满城总是脸红?是否见了章周也是这样?”
“我……”
“王后娘娘,今后过来,不要带你那丫鬟了……”
忠善进了仲碧府,只见满都坐在前院摇椅上看书。
满都越来越瘦了!这个十三岁少年秀美清透的脸上懒懒洋洋的安详神态与年龄极不相称。忠善看迷了眼:满城小时侯也是这样吧……
满都抬起头,浅浅一笑,“我有什么可看的?”
忠善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走过来,“多看两眼会死?小子,看什么书呢?”然后不由分说将他手上的书抽过来,翻了几下,笑道:“兵法!有前途啊!多学点可以教教你哥!你哥呢?”
满都淡淡道:“出去了。”
忠善挥挥手对满都说:“下来,让老子摇摇!”见满都撅嘴摇头,忠善发起赖皮劲,将满都横抱起来。
满都“哎呀”一声就被他扛在肩上,只好笑着求饶:“让给你就是!快放我下来!”
忠善将他轻轻放下来,手还伸过去捏他涨红的小脸,“你轻的像只小jī!还敢不听话?”
满都坐在一边石椅上,眼里含笑,“不要脸!”
忠善得意的躺上摇椅,翘起二郎腿摇晃,听了满都的话更是大笑不止,“啊哈哈哈哈……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