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放!”何明培喝住他:“这么做可不是英雄之举!他外桥关内兵士无多,我们百万大军拿下圆辽只是时间问题!”
广达也点头道:“章周的刀法虽然没有夏满城迅捷狠毒,但却勇悍有力。”他顿了顿,又道:“况且那章周确实让人佩服!他只取胜,不取命,甚至不着敌人要害,今天我败在他手下,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孔放不服气,嚷道:“王爷,就你这么说,我们还要谢他不杀之恩了?”
广达冷冷道:“可不是?你我都是他手下败将!若换做夏满城,我们早就身首异处了!明天就是qiáng攻,也很难敌得过他。”
广达的功夫在永兆军中可是一流,听他这么说后,众将都面面相觑,许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忠善。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了夏满城,那么忠善的一对大锤世间无人能敌,永兆军众将都自愧不如,却又对他心存顾忌。
章周的功夫如何,忠善了如指掌,若要拿他必是手到擒来!忠善垂头坐在营帐角落,往日亲切温和的xingqíng已经dàng然无存,他终日沉默寡言,更让其余将士感觉难以接近。
“他之所以手下留qíng,是因为你们放了满城两次,于是他就还你们两个人qíng,下回再拼命,你们就人头不保了。”忠善的口气不温不火,好像是去吃个饭一样随便--
“明天我去迎他。”
何明培原本还忧虑不定,听他自告奋勇,不由喜出望外:“太好了!成将军,明天你若败了那圆辽王,我便封你为……”
“不必!”忠善听都不听,一口回绝:“明天我去把他擒来,只求大王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伤及他的xing命。”忠善这话出口,自己心中却惆怅莫明,感伤难以言表。
何明培纳闷:“成将军,你,不是要报杀父之仇么?”他问完顿了顿,观察忠善的反应。
忠善的目光郁郁沉沉,只是动了动嘴角,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汇五闷哼一声道:“成将军,我看你是对旧主余qíng未了,对我军又遮掩隐瞒。那日在酒道谷,你若说出那个山dòng,我们早一把火绝了他们的退路,连那王爷也一并擒了来……”
方广达低声斥道:“汇将军,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若不是成将军,我们全部命丧酒道谷。”
何明培点头道:“正是,若不是用了成将军的计谋,我们又怎么能如此顺利地拿下安庆和屏北?成将军,你立了大功,我都不知怎么谢你!既然你要留圆辽王xing命,我一定答应你!待我得了圆辽,就立刻放他!”
突然震天动地砰的一声,帐内众将都吃了一惊。
又是接连声响不绝,众将都急急出帐,却见外桥关内燃放起冲天耀眼的烟花。
唐守年欣赏这五光十色的烟花,大笑不止,“这圆辽王真有闲qíng逸致!还燃了这般美妙的烟花与我们共赏!三哥!我也要佩服他了!哈哈哈……”
广达仰头观看,也不由称赞道:“早就听说圆辽城内的烟花工匠技艺超群,果然明不虚传!何二哥,以前可见过这般惊人夺目的烟花?”
何明培笑着摇头,眼一瞥,却见忠善一对英魄眸子在绚色更替中闪着泪光。
天际恢复苍凉平和。
忠善遥望苍穹,淡淡道:“看来我不必去战章周了。”
何明培吃惊看着忠善,问:“成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大王,你现在就可以整兵出发去接受圆辽。章周已经弃了外桥关,抄近道奔建清城了。”忠善笑了笑,无穷无尽的伤痛却上了眉头,“信不信由你。”
满城牵上huáng骠马,将手伸向蓝杏。
蓝杏,却向后退了一步。
“蓝杏?”满城吃惊道:“把手给我啊,蓝杏!”
“将军!王后娘娘在容喜园等你!”
满城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将军!你带她去吧。没有她,在建清城的圆辽军就祸劫难料了!大王也没有退路了!”
满城沉吟片刻,说:“蓝杏,那你千万别学我姐姐做傻事。”
蓝杏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道:“奴婢怎么能和公主比?将军您放心吧,奴婢只是个下人,不会有人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