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阳支吾片刻,吞吞吐吐地说:“前几天我去修仪姐那儿闲聊,她说……她说我很像她的一个妹妹……”
满城猛地沉下脸来。
蔚阳不知所措地搂着他的脖子,求道:“满城,你别生我的气呀,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我知道,修仪姐说的是樱右。”满城缓了神色,将头靠在她怀里,柔声道:“你这傻瓜,你和一个死人吃什么醋呀?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呢。”
郁郁于怀的哀愁登时烟消云散,蔚阳感动得红了眼圈,颤声道:“对不起,以后我不再提她了。”
满城一笑,探过脸来亲吻她。
蔚阳嗔道:“你瞧你,嘴上都是果汁。”
满城嘻嘻一笑,“你帮我舔舔。”说着便抱着她倒在摇椅里,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丝裙,将手探进去抚摸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蔚阳温顺地搂着他,任他急躁而又温柔地搓揉摆布。
罢了,若不是那个死了的樱右公主,他这样非凡绝俗的男人又怎么会倾心于我?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冒险与我厮磨缠绵?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如今他的心里只有我,这就够了。
前因
彭鸿掀开帘帐,一脸的踌躇不安,问:“章周,你要把整个威震军jiāo给满城?”
章周点头,淡淡地应他,“不错,过几天就要进军圆辽城了,他领着那一小支人马展露不了拳脚,以他的身手和气魄早迟是要掌管大权的,不如趁现在把威震军转给他,好让他多建功立业。”
“章周,”彭鸿踱过去,沉声道:“自从满城从东州出来后,还不到两年时间就变成了这样,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如今他一拈刀就杀人不眨眼,你不怕,我都怕了,他才几岁啊?我劝你还是收了他的兵权,别让他再拈刀了。”
章周面上浮现矛盾难解之色,许久,缓缓道:“彭鸿,我们不到十六岁就自领军队出征打战,不也是杀人无数?如今他已经快十八岁了,怎么会小?”
彭鸿一怔,皱眉道:“可是满城和我们不同,他……”
“我知道。”章周打断他,续道:“他以前天真无瑕,善良软弱,所以他在你眼里一直都是调皮可爱的小孩子,他现在变了,你适应不了。”
彭鸿叹道:“恐怕不只是我适应不了,今后金音见了他这样,该有多害怕!”
章周立了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默默无语。
“章周,以他的手段,你今后怕是控制不了他了。”彭鸿说完这话,回身要走。
章周叫住他,思量片刻,沉声道:“他要你营下的成忠善,你就给他罢,免得他天天到你营里胡闹生事。”
彭鸿错愕地望着他,许久,苦笑摇头,“你真是大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章周面无表qíng,不发一言。
彭鸿道:“那个黑小子非同寻常,真是前所未见,若是打斗起来你我都不是敌手,这样的将才怕是前途无量,让给满城的话,满城一定会夸张的提拔他信任他,或许还会将威震军兵权分给他,今后你又多了一个压制不了的人,这又何苦?”
“就凭他?”章周嘴角浮现一丝不屑,“你放心,他再怎么厉害,还是要看满城的脸色行事。”
彭鸿闷哼一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等进了圆辽城,我就找个机会把他转到满城麾下。”
章周却是悲从中来,颓然地坐了下来。
蔚阳进了仲碧府,才走进里院就听见满城开怀慡朗的笑声,夹杂着满都稚气的嗓音:“臭哥哥!你再笑我就咬你的脸了!”
“哈哈哈哈哈哈……”
蔚阳与影杉对视一眼,抿嘴笑着,径直往满都的小院子里走,只见满城和忠善坐在凉亭里,满都蹲在石桌上,抱着个木盆聚jīng会神地看着。
蓝杏见了蔚阳,忙行礼道:“王后娘娘,您来了!前院的丫鬟们怎么也不传一声!”
忠善和满城也笑着拱手行礼,
蔚阳谦和一笑,“你们不必多礼了,我叫她们别传了。”
满城还没来得及开口,满都就从桌上爬了下来,蹦过来拉住蔚阳的袖摆笑道:“王后姐姐,你上回送来的金橘桂花脂可好吃了,你还有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