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周脸色一肃,轻斥一声:“满城,别乱说话!”
道醇不由发笑,偷瞥了满城一眼,只见他顿时低眉顺眼不再吭声,专心吃他的糖葫芦,嘴边东红一块西红一块,可爱又可笑,与这严肃正经的军事聚首十分不搭调。
两军首领被满城这一搅和,不由先弃了梨歧这个问题,转而讨论其他攻城之计。
道醇却魂不守舍:看样子满城对章周言听计从,只怕自己难以与满城亲近。
这与满城亲近的念头却比要回梨歧的念头qiáng烈多了!道醇又扫了眼对面,只见章周冲满城皱了皱眉,满城却一脸嬉笑,抠了抠脸上的糖渣,看着章周的眼神竟是那样温柔婉约!章周也含qíng脉脉地报以莞尔一笑。
道醇的心沉了下去,他十几岁就在qíng场风月翻滚,对这种事比任何人都敏感,现在已大致猜出满城与章周的关系。像满城这样的无价之宝怎么会只有自己中意?
雄州的几员大将都在太子帐内商讨军计,杨道醇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太子殿下。”
道醇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萧占又叫了声。
“gān什么啊?”道醇十分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萧占正色道:“章周一直回避梨岐的问题,若是他不肯归还梨岐,我看我们还是及早撤回桂都的好。”
撤回桂都?道醇皱起了眉头:我哪找满城去?想到此,这个向来狂妄自大的太子摆了摆手,道:“他又没说不给,你急什么?”
“可是……”
“可是什么啊?”道醇打了个哈欠,“等他夺了圆辽城再说也不迟啊。”
众军将面面相觑:那时他不答应,我们的将士不是白流血牺牲了?
“太子殿……”萧占还要再劝。
“行啦。”道醇截断他,道:“我自有打算。我困了,你们出去吧。”
众军将都知道这个我行我素的太子傲慢凌人的同时也是才智过人,皆认为他已胸有成竹,于是纷纷放心地跪拜退去。
帐里一安静下来,道醇发呆片刻,独自傻笑,一扫以往盛气无伦的气度。
却听窗外传来轻轻的一声:“啊……啊欠!”
道醇一惊,难不成是jian细?他低喝了声:“谁?”
只见一个人身着灰色便服从窗外爬进来,道醇大怒: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家伙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正yù喊门外守卫,却听那人说了一声:“他们怎么讲这么久话?我蹲在外面又要着凉了!”
那声音日夜萦绕于心,道醇一喜,“满城?”
满城爬了进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恼火的嘀咕:“章周他们又在商讨什么破计划!本来以为你很闲,哪料这里也是一群人围着你!”
道醇装出万分遗憾地说:“若知道你在外面,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会赶他出去。”
话说得这么暧昧,满城已心知肚明,于是冲他无暇一笑,走了过来。
这一笑在道醇看来便是色授魂与,他心下正狂喜难耐,却突然想起早上满城与章周的相顾传qíng,不由凉了半截,他实在憋不住,虽知问明白也无益,但还是冲口而出:“满城,章周好象没时间好好疼爱你呢!”
满城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道醇不由坏笑:我就知道他会不打自招!
满城自知失言,十分窘迫,只是嘿嘿傻笑。
道醇心想:章周这小子真有福气,奈何我三妻四妾都不如他一个满城!
“道醇,”满城低着嗓音,话间有一丝沮丧,“你可别到处乱讲!章周说这种事可是伤风败俗,见不得人的,若传出去他就名誉扫地了。”
道醇心惊:瞧他这样子,难不成真的喜欢那讷口少言的三王爷?
道醇妒火中烧,不敢再想也不忍再想,急忙点了点头,然后转开话题:“寺虎和那猴子好玩不?”
不提那猴子便罢,一提满城就跳脚bào怒,嚷嚷道:“我来就是找你说这个的!你送我的那个小鬼怎么不好好照料我的猴子?我那猴子莫名奇妙的就死了!要不是章周碍手碍脚我早杀了那个小鬼,哼,估计他给进禄要去了!”
道醇皱眉,心下对寺虎十分内疚:我为了讨好你才将寺虎送你,哪料你却把他当玩物,为了一只猴子就要杀他!只是我都开口送你了,又怎么好把他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