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身后抚了抚她的头。
“我们都没错,错的不是我们。”她说道,“不要哭了。”
……
“那您怎么,怎么成了?”
被安抚一刻,雪儿颤声问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个陌生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君小姐说道,也看了自己一眼,“我以为自己死了,醒来就成了君蓁蓁了,这是老天有眼,要还我公道。”
雪儿连连叩头。
“是,是,殿下。”她再次哭道,“殿下,我愿意去作证,我会作证的。”
“别傻了,现在做什么证。”朱瓒闷声说道。
君小姐也笑了笑。
“你会作证的,但不是现在。”她说道,“你就平平安安的等着吧。”
雪儿连连点头应声是。
室内沉寂一刻。
君小姐看朱瓒,朱瓒正偷偷看她,视线相撞忙移开。
吓到他了吧?
君小姐笑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问我。”她说道,又想到什么,“萧娘子和青山军,你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他们是我师父,也就是张神医的家人。”
朱瓒哦了声,视线乱飘。
“说起我师父,就有更多的故事了。”君小姐说道,要开口又停下,“不过这些与你更无关了,就不提了。”
朱瓒再次哦了声。
看着再不复往日机敏话多的朱瓒,君小姐笑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就先去歇息吧。”她说道。
朱瓒哦了声,转身就走了。
这般的gān净利索,君小姐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看着还跪坐在地上的雪儿。
“雪儿你也去吧,跟以前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就当今日的事没有发生。”她说道。
雪儿大着胆子抬头看她。
“我知道今晚我说的事太过于诡异。”君小姐看着她,“但我相信雪儿你能做到一如既往,冰儿已经死了,我们都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雪儿用力的点点头,原本惶惶的眼神渐渐坚定。
人都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君小姐一人,她坐在椅子上未动,许久才长长的吐口气,抬手熄灭了屋子里的灯。
夜色沉沉,灯火昏昏。
有脚步声响起,夜巡的护卫立刻警惕的看过去,尚未看清就听得一声痛呼。
朱瓒嘶嘶吸着凉气,伸手按着额,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由弯下身。
“世子爷?您没事吧?”护卫们围上来关切的问道。
怎么好好的往树上撞?
世子爷吃醉了?
就算吃醉了,世子爷也不是那种看不清路撞树上的人啊。
朱瓒低着头摆摆手。
“没事没事,我在找东西。”他闷声说道,“你们走吧走吧。”
原来是找东西啊?
护卫们举着灯向树下照去,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不过朱瓒不主动说,他们也不会主动问。
“世子爷,需要灯吗?”一个护卫问道。
朱瓒摆手。
“不用不用。”他说道,依旧弯着身子似乎在寻找什么,“你们走吧。”
护卫们不再迟疑施礼走开了。
直到这些人走开,朱瓒才抬起身,伸手再次按着额头,碰触到撞伤的地方嘶嘶两声。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骂了句脏话,站在原地有些怔怔。
这是哪里啊?
他皱眉嘀咕。
真是丢人,怎么就迷迷瞪瞪的了?
额头上的疼痛让他渐渐清醒,想到方才发生事,他不由用力的吸气吐气。
楚,九,龄。
她是,楚九龄。
扑棱一声,朱瓒吓得打个哆嗦,一声怪叫一只夜鸟从头顶滑过。
“娘的。”朱瓒再次骂了声,擦了擦鼻尖上冒出的汗。
他觉得自己应该想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想什么,站在大树下呆呆,夜色将他的身形淹没。
鸟鸣在头顶上叽叽喳喳传来,摇动的枝叶上露水滴落在朱瓒的脸上,他一个激灵醒过来,视线里晨光蒙蒙,已然天亮。
竟然在这里坐着睡着了。
还以为一晚无眠呢,竟然睡的沉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朱瓒挠挠头,想到昨夜的事,那个不会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