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来了。”
“让老太太来说。”
民众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方云绣脸上浮现几分不安。
“别怕,有话好好说嘛。”近前的妇人们察觉忙安慰道。
方大太太摇摇头,神qíng复杂的看着被人群围着的方玉绣姐妹两个。
“好好说,老太太可从来不是好好说话的人。”她说道,“你们两个,真是闹得太过了。”
话音落那边方老太太的马车停下,但方老太太并没有下车,而是一个坐在车前的仆妇对家院们摆摆手。
护卫们齐齐的下马,同时解下马背上的木棍,神qíng肃穆向方云绣和方玉绣疾步而来。
民众们愕然。
这是要…
念头才闪过,就听得两个女孩子尖叫一声,分别被两个护卫按住,一语不发拎着就走。
民众们顿时哗然。
“有话好好说嘛。”
“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
“好歹也是自己家的小姐,怎么跟抓犯人似的。”
众人涌上要阻拦。
但与先前那几个仆妇不同,十几个护卫将手中的棍棒齐齐的对准这些民众。
“退开!”他们喝道。
竟然要对他们动手吗?民众们哗然。
“gān什么!”
“还要打我们啊!”
“打啊打啊。”
不少妇人gān脆扑上来。
场面陷入混乱,喊声叫声护卫的呵斥声。
“给我打!”
就在这杂乱中响起一声苍老但气息十足的喝声。
众人愕然看去,见不知什么时候方老太太走从马车里走出来,两个仆妇相陪,手中拄着拐杖,神qíng冷冽。
“打!”她再次喝道。
随着这一声令下,方家的护卫们再无迟疑,果然扬起手中的木棍向围众打去,顿时一片尖叫痛呼,有人倒下有人退避你推我推你混乱一团。
元氏依偎在方大太太身后,吓得不忍看。
“打怎么了?”方老太太一步一步迈过来,丝毫不畏惧这边的混乱,朗声说道,“敢抢我家产gān涉我家事,我连我母亲都打的,你们算什么!”
在一片bào风疾雨的棍棒中,围观的民众láng狈散开,听了她这话面色都发白。
“那你也不能打人。”有被打到的人喊道。
“那是你们多管闲事。”方老太太立刻看向发声的处喝道,“我们方家的事轮到你们指手画脚,说你们一句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们拦着我们家的孩子想gān什么?绑架还是要挟?打你们,送你们见官我也是有理的!”
是啊…
人家是一家人,这的确是…
现场陷入安静。
方老太太又转头看向被护卫拎着的方云绣方玉绣姐妹。
“家产。”她冷冷说道,“方家的家产,只要我在一天,就属于我的,我说给你们就给你们,我说不给你们,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跟我论家产,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她看着方家两姐妹。
“你们为方家辛劳有功,这不是你们的功劳,这是你父亲的,是你母亲的,是他们生养了你们,要不然有你们什么事。”
她伸手指着方大太太,又指了指自己,抬起下巴。
“而你父亲能生养你们,是因为有我,所以这都是我的,我可以给你们,你们不能跟我要。”
方玉绣挣扎一下看着她。
“祖母,这不公平。”她说道。
“公平。”方老太太冷笑,“你比我小,你是我孙女,这本身就是不公平。”
说罢一摆手。
“带走。”她看向围观的众人,“我看谁敢拦。”
四周的民众或者掩面或者退后,没有人敢再出声。
方玉绣姐妹被护卫拎着,那边仆妇忙接过来推上马车。
方老太太走了几步站定在德盛昌前。
“没有她们的印鉴不出银子,不出帐,真是笑话。”她说道,“我这德盛昌,靠的是人,不是死物,我倒要看看,我说出账开库,谁敢不听。”
高掌柜忙上前施礼。
“不敢不敢。”他连声说道,又转身摆手,“开门开门,营业营业。”
伙计管事们顿时忙乱起来,德盛昌的门板被卸下,伙计们各司其职在其内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