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刚入官场的年轻人最容易心怀鬼胎,太后冷冷的看他们,视线扫过落在又一人身上,不由眉头皱起。
这个人可不是年轻人,虽然他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了。
“宁大人。”太后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众人的视线落在宁炎身上,这时候也才发现宁炎始终没有说话。
难道他有别的意思?
太后的神qíng沉沉。
“哀家记得,当初宁大人对于正统,还与先帝进言过。”她说道,“难道现在先帝不在了,宁大人又改变了想法吗?”
当初关于立齐王为皇储,与那些反对的坚持要立皇太孙的朝臣不同,他倒是支持立齐王。
理由是立长不立幼。
太子亡故,皇太孙年幼,无法担当国之大事,那就只有齐王最合适。
也是凭着这一点,宁炎深的先帝和齐王的看重,官职更进一步,最终成为内阁重臣。
但现在他是要出尔反尔了吗?
那当初的所为立长不立幼,只是用来媚上加官进爵的手段吗?
这样的一个臣子,算什么清臣高洁!
宁炎神qíng肃重。
“臣依旧不赞同匡扶正统这句话。”他说道,“君小姐的行径的确是忤逆且荒唐。”
听他这样说太后的面色稍缓。
其他的朝官们也纷纷点头。
“所以臣希望陛下站出来予以斥责此事。”宁炎接着说道,“君小姐是有大功,但奖罚分明,她有功当奖,但妄图挟功gān政,陛下当严厉斥责,驳谬论,明正统。”
太后微微皱眉。
“皇帝是看重她的大功,想要予以抚慰。”她说道,“陛下的xing格宽仁慈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所谓抚慰,当明智。”宁炎说道,“陛下是天子,是君父,为君为父者,该夸则夸,该斥责则斥责,一味纵容,是捧杀,这并不是真正的抚慰赞赏。”
的确是这个道理。
皇帝应该站出来,训斥惩戒君小姐,也对民众表明他是正统这一点理直气壮堂堂正正毋庸置疑。
“君小姐这次是做错了,必须斥责。”
“没错,当堂堂正正的呵斥。”
“陛下无须回避。”
在场的官员们纷纷点头说道。
太后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攥起,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皇帝这个废物……
她看着宁炎,一时间不知道该恼恨他还是赞扬他。
不过朝臣们基本上都一致认为那君小姐提出的什么匡扶正统,立怀王为太子是不对的,这一点太后还是很欣慰的。
这个君小姐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霉运,每次得了大功让人不安的时候,她就会做出一些自毁声望的行径。
这可是她自己作死,怪不得朝廷无qíng。
太后端正身形。
那就让民众都知道这君小姐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让大家看看这女人是多么的嚣张忤逆,竟然敢gān涉朝政大事。
也好让那个废物皇帝趁着民意处置了这君小姐,然后快点滚回来。
她还有账好好的跟他算一算呢。
君小姐的话是在帝陵外说的,再加上太后的默许,很快就传开了,京城一片哗然。
对于民众们来说,立储是朝廷的大事,君小姐这样提出来的确是太可怕了。
“以前这样的事不少呢,那些外戚什么的扶持自己看中的皇子,bī迫皇帝立为太子,闹出了多少父子兄弟隔阂。”
“立长不立幼,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连内阁大学士们提到立储也必然慎重,君小姐这一女子怎么能这么做?”
“怎么能?还不是因为她功劳大。”
“功劳大就可以左右朝政了?那她成什么人了。”
“能什么人啊,那些jian佞权臣不都是这样的嘛。”
“真没想到,君小姐也是这样贪图权势的人。”
各种各样的议论在街头巷尾散开,九龄堂也比先前更冷清了,那些权贵富豪也没人来这里拿药了。
他们来九龄堂拿药是为了保命,但君小姐此时的行径无疑是忤逆要杀头的大罪,他们可不想被牵连丢了命。
“君小姐,你,你怎么要这样做呢?”陈七团团转了几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