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簇黑色的火焰突然窜了起来,像是活着一样,火舌卷住了二人的胳膊,瞬间将其烧焦,然后又不知从何处钻进了二人的身体,最后从眉心飘了出来,消散在了空中。
他咽了咽口水。
“是谁!?”为首的那人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体内突然像火烧了一样,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朵黑色的火焰悠悠然从他的眉心飘了出来。
连祁不紧不慢的走近,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三人的尸体,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浑身láng狈的秦从彦,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随后,jīng神力像探测仪一样侵入了他的大脑。
他对别人的记忆不感兴趣,这样做纯粹是为了jiāo流方便,人界的语言他不懂,现学又太麻烦,只好通过这种简易的方式。
这种事连祁做的不多,好在这人的jīng神力完全处于未开发的状态,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小绵羊一样,根本不用担心中途反抗。
秦从彦觉得大脑一阵抽痛,不仅如此,整个人就仿佛被扒光了一样,赤luǒluǒ的展现在了他人的面前,所有的秘密都如同被公开了。
片刻,连祁收回了jīng神力,在心里稍微咀嚼了一下这种有些拗口的文字,然后丢给秦从彦一小瓶药水,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喝下去。”
好在他有随身携带治疗药水的习惯,这也是早年时候的生活bī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实力不济,三天两头受伤,又没钱买药水,只好自己上荒郊野外采药材来配,然后随身藏着,一来二去,倒是成了对药剂方面颇有几分研究。
秦从彦现在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就算这样,他还是有种做梦一样的错觉,还算完好的右胳膊抬了起来,右手掐了掐左胳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脸顿时扭曲了起来。
真的不是梦。
他看着地上三人的尸体,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目光又移到了面前的这瓶淡紫色的液体中,明明是无比诡异的事qíng,但是或许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他心中竟没有太多的恐惧,唯有浓浓的茫然和深深的惊艳。
惊艳。
作为一个纨绔,秦从彦自认为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的美人,男的女的都有,其中不乏气质独特姿色甚好的,但是却从没有一人能在见到的瞬间,就夺取了他的心神。
黑发称着白皙的肌肤,仿佛泛着冷色的光晕,五官jīng致的不似人类,却一点不显女气,反而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冷厉高傲的气息,像一柄出鞘的剑一样,闪着寒光。
或许真的不是人类,秦从彦这样想着,比起人类,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黑夜中的jīng灵。
下一秒,凌厉的鞭风袭来,身后的墙壁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刻痕,碎石在秦从彦的身上划出了无数细小的伤口,连祁面无表qíng的收回了鞭子,斜了他一眼:“还要我说第二遍?”
他错了,jīng灵没有这么残bào的。
秦从彦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神来,抖了抖,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浸在冰水中一样的透心凉,连忙收起所有的心思,哆哆嗦嗦的用右手拿起了瓶子,用牙咬开了盖子,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灌了下去。
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了,最惨也不过如此。
液体一进喉咙,一股青糙的气息贯通了整个身体,浑身暖洋洋的,像是躺在阳光晒过的被褥之中,折断的肋骨和胳膊传来了苏麻苏麻的感觉,断掉的骨头长好了,受伤的内脏恢复了,身体表面的伤口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秦从彦感觉到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
高级的治疗药水,这个效果——还凑合吧。
连祁挑剔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遗留的伤口后,他将一枚jīng神力烙印刻在了秦从彦的脑海之中,以便需要的时候能够立刻联系到他以及,在他不乖的时候,直接抹杀掉。
做完这些之后,连祁俯视着秦从彦,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仿佛诱惑人堕落的恶魔:“我救了你。”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连祁思索了一下表达方式,从刚刚获取的消息里扒拉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给一脸懵bī的秦小少爷盖了一个戳。
黑发红眸的血族如如同高高在上的裁决者,带着冰冷的微笑,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很好,有个跑腿的小弟了。
事qíng办好,连祁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多呆一秒,他飞快的吩咐了一声“找个地方洗gān净后来见我”,就匆匆的隐去身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