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把熬好的药汁往陶碗里倒。“啪嚓”一声,手里的药罐子连汤带药的都摔到地上了,顾不得溅出来的热烫的药汁,切尔西的脸上的笑容一变,急切道:“什么?他在哪里?!”说完也不待那个shòu人回答,急匆匆的就要往外面跑。
刚跑到院子里,就见人形的萨缪尔森面色苍白的被两个shòu人抬着回来,腿上一片血淋淋的,身上也有多处擦伤和积雪。
“萨……萨缪尔森?”切尔西有些声音不稳的轻声喊了一句,见他没有回答,便心下一紧,赶紧指挥着抬着他的两个shòu人往他平时治疗的房间送去。
因为文明已经有了小包子,不适合看这些血腥的场景(估计就算文明没有揣上小包子,帕洛斯那个家伙也不会让文明看到这些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帕洛斯就把文明送了回去。
本来想要问一问要不要他帮忙的,但是米勒说文明现在也需要照顾,况且这里已经有了他和切尔西,所以帕洛斯后来也没说什么,最后打横抱起自家的爱侣走了。
送走了帕洛斯他们,将伤药准备好,米勒推开门,正好看见自己那一向脸上挂着柔和笑意的师傅好像有些慌乱的样子。正所谓旁观者清,米勒虽然没有切尔西医术好,但是这么一看,也估计萨缪尔森其实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估计就是腿有些严重,再加上身上的积雪的样子,估计是有些冻着了。xing命之忧什么的,应该是没有的。
只不过现在切尔西是“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这些很容易注意到的事qíng罢了。米勒不禁想起了前段时间和文明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说起来萨缪尔森和自家师傅的事qíng,当时文明就说了这句话。
米勒眨了一下眼睛——看来,师傅果然是把萨缪尔森放在心上了吧,原来看似和善,实际上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离的师傅果然是抵不过所谓的“忠犬+无赖”的“烈男怕缠郎”啊。小明说的这些话可真jīng辟,一下子就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将雪和糙渣擦去,切尔西尽可能的不把萨缪尔森的伤口碰到——其实真的就像米勒说的那样,伤口并不深,只是划破了点皮伤了点儿ròu,并没有出现伤筋动骨的qíng况。
饶是如此,当切尔西用温柔的力道擦拭萨缪尔森被冰水冻得有些青白的腿的时候还是让他的肌ròu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刚才紧闭的眸子也微微睁开了一下。
切尔西刚刚在懊恼自己的动作不小心让萨缪尔森痛醒了,见萨缪尔森似乎要醒过来的样子,感觉凑过去:“怎么样,萨缪尔森?你的感觉怎么样?”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萨缪尔森,而且身为大巫,这些qíng况也是他必须要知道的。
萨缪尔森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怎么的,他并没有回答切尔西的问话,只是勉qiáng的朝着切尔西笑了一下,费力的把手往怀里伸,摸索了半天,才将几株还带着雪花化成的水珠的雪地红糙拿出来:“切尔西……快,收起来。”萨缪尔森知道雪地红糙这种东西十分的娇贵,适合寒冷的地方,在温暖的地方反而容易萎焉。
切尔西的房间早就被萨缪尔森在刚刚入冬的时候准备好了——这还是他从帕洛斯那儿“取经”来着呢——烧的炭火弄得整个房间暖暖和和的。
切尔西如果之前还觉得很是担心萨缪尔森的话,现在只剩下心里又酸又麻的疼了……他不知道萨缪尔森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想要这种糙的,但是他知道,萨缪尔森一定是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完。
雪地红糙,xing喜寒但是却偏偏生长在这种温热的地域,只在严寒的季节出现。而且雪地红糙不仅仅是喜寒,而且十分喜欢临水而居。
只不过雪地红糙的喜寒是喜欢叶子、花、和果子,根部反而不能吸收太寒冷的水汽,所以雪地红糙所在的地方,水结成的冰面十分的薄。一般来说,连亚shòu人的重量都无法支撑,更别说萨缪尔森一个身高体壮的shòu人了……
这个笨蛋!看着萨缪尔森固执的让自己把那糙收起来,切尔西接过来转身让米勒收起来,顺便掩饰一下眼睛里的酸涩湿意。
真是的……就这么着急吗?不知道他自己比这几株还重要吗?!这个念头一出来,让切尔西心里一跳,不禁有些“怦怦怦”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转过身来,见萨缪尔森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刚刚举起的手也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