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一听他问这话,眉头就不由抽了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此时却不跟他计较,虽然心里对于今日能碰上郑老道,她是又惊又喜的,不过等真正看到了这老头子,她才知道自己还有怒气伏在心底,将惊喜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又瞪了他一眼,还没开口说话时,随着郑老道手抬起,‘哗啦’一声响,众人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辛苦忙了好久的成果,在这老头子手底下,又给倒了下来,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比刚才更大的dòng,心里都将这老头子骂了个够,想着这边闹了这么大动静,估计禁卫军就是聋子,估计也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
果不其然,没多大会儿功夫,外头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盔甲走动时摩擦的声音,前头还有马蹄阵阵以及一阵喝骂声,接着又响起老百姓们惊呼声以及挪摊位东西摔倒的声音,屋子里袁林道留下来的探子们一个个如同受惊的鹌鹑般,看着外头饭馆里突然涌进大量身着银色盔甲的军士,提着长矛如láng似虎的涌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是个年约二十来岁,面如冠玉,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更是显得他肌肤晶莹如玉,脸上就如同有莹光流动,只是这青年满脸冷煞之气,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高大挺拨的身影看起来带着一股萧杀之气,看得人浑身心发寒,因此他容貌虽然天人之姿,可是那股冰寒之气却是冻得人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绣儿”来人看到屋子里的明绣时,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双美丽之极的椭圆形冰眸里露出惊喜jiāo加的神彩,光华流转,更是给脸庞凭添了几丝色彩,周临渊看到屋子里的明绣时,这才觉得紧紧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好似被人紧撰住的胸口,这才放松了下来,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散了大半,身旁跟着的禁卫军们不约而同也跟着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离这个煞神远了些。
“殿下”明绣困难的站起身来,之前她的一切冷静与坚qiáng,到了此时在郑老道与周临渊面前,再也撑不住,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女孩儿般,此时等真正看到周临渊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此时恨不能扑进丈夫怀里,不过看着周围站着的一大群禁卫军们,她仍旧是勉qiáng做足了礼数,先福身弯了膝向周临渊行了礼,还没站起身时,整个人已经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里头,她脸庞被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感觉到周临渊抱着她时有些颤抖的身体,她却突然不想再挣扎了,安全的趴在他怀里,听周临渊有些颤抖的不停喃喃道:“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儿……”
明绣心里一软,qiáng忍了许久的泪珠终于滚了出来,这次儿子被绑的事qíng,不但是吓坏了她,估计更是让周临渊心里还要难受,毕竟如果自己母子真出了什么事儿,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总是倍受煎熬的。一想到这儿,明绣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在之前经历过生死关头,她这才发现,自己以往已经以为很爱周临渊,没想到心里却比她以为的,要在乎他更多一些。
轻轻伸出颤抖的小手,拍了拍周临渊的背脊,安抚这个平日冷静淡然的男人,她知道这一次周临渊是吓坏了,不然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来,明绣被周临渊紧紧抱着,只觉得身子勒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旁边一老一小却已经开始互相瞪视着对话起来:“你是谁?”周瑞宁看着这个半途冒出来的老头子,虽然他小小的心里是知道这个人救了自己和母亲,可是看到母亲和他熟练异常,甚至之前有一段时间都没注意到他时,小孩子心里有些不平衡了,看郑老道的目光隐隐带了些不服气,虽然这神色被小瑞宁极力隐藏,不过仍旧是被郑老道瞧了出来。父母亲正在亲热,没空注意到他,周瑞宁也早已经习以为常,没放在眼里,只是表qíng深沉的看着郑老道,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又是谁?”郑老道一听有人问自己,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明绣和周临渊身上移了回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面目jīng致,同周临渊儿时简直有八九分相似的小孩儿,看到他眉宇间的清冷倔qiáng与不服输的样子,简直与那时的小周临渊一模一样,郑老道想到之前明绣说的话,再看到这小孩子,要是再猜不出来,他真是枉自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
不过就算是猜了出来,这老头子也是心思恶劣的故意开口问,逗着小孩子,看他有些倔qiáng清淡的模样,明明是个小孩子,偏偏作出大人的样子,心里不由生出恶作剧的心来,郑老道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扯了扯周瑞宁白嫩的小脸颊:“你这小孩儿不听话,怎么在外头乱跑啦?你爹娘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