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宫要怎么死,这世间还没人能够替本宫决定。”周临渊轻轻笑了两声,嘴角微微上扬,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少年,俊美却又迷惑人,一股邪魅之气,让人既是为他的面容沉醉,又是为他的心狠手辣而害怕,那般让人痛不yù生,却又笑意吟吟的模样。
袁夫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面容上露出一丝绝望之色:“你既,既这般恨我,为何,不愿给,给我一个痛快?”在这地下室里生不如死一般的生活,她过够了,明明还没多久的时间,她却是觉得比一生还要漫长,这里yīn冷的空气,密不透风的味道,四周透着血气的弥漫,种种令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连想起也颤抖的刑具,还有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人。
袁夫人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就像是快要qíng绪崩溃一样,可惜这丝绝望之qíng刚涌上心头,又看到周临渊似笑非笑的脸,她却是不甘心,她的丈夫死了儿子死了,连女儿也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早已经疯疯颠颠,而那罪魁祸首一家如今却好端端的坐上位置上,他们一切都失去了,人家却是丝毫没有损失,还能笑着来收拾她,她怎么甘心?
“恨你?”周临渊微微扬了扬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怎么会呢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值得我恨?”他说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嘴角又扬了起来,他平日 是个极冷静的人,几乎可以说qíng绪并不外露,此时一笑,简直如同百花盛放一般的繁华到极致,可偏偏笑容里的冷意却是藏也藏不住,让袁夫人身子又开始颤抖,她脖子上那条压得她直不起背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微微响动,撞出清脆的声音。
这人是恶魔连人带心,都是彻底冰冷的
她原本以为周临渊是恨她的,所以才这般的折磨她,可是如今周临渊这么一说,他不是开玩笑的袁夫人为这个认真,而开始脚底一股寒气不住往上涌,他不是为了报仇,也能这般对待自己,而他手下那些人,却又极有分寸,没弄死她,却是让她吃够了这世间的苦头,此时连死,也是一种奢望,这贼子费了这么大心,不是为了想折磨她,那他是为了什么?
看到袁夫人脸上闪过的恐惧之色,周临渊笑得更是迷人了些,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歪了歪脑袋,这个动作使得他极出色的容貌更是在灯光下被照出一个诱人之极的侧影来,面空如玉,五官如上天jīng雕细琢的结果,优雅的鼻梁,嘴角含着一丝矜持的笑,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贵气,看着qiáng作镇定的袁夫人,周临渊微微笑了笑:“夫人好似想起了什么事?不如告诉本宫罢,让本宫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早些安登极乐世界,如何?”他声间微轻,带着一种诱哄,袁夫人神色微微有些迷醉,露出向往之色来。她本来xing子极是坚qiáng镇定,比起丈夫袁林道来说也是整个人沉稳不少,心计更是非凡,袁林道最初几年在江浙能站稳脚跟,与听她的一些建议与安抚少不了关系。
这样一个妇人,原本折磨刑枷是使她开不了口的,可是周临渊的手段毒辣非凡,既是让她痛到灵魂骨子里,却偏偏又不让她死,蝼蚁尚且贪生,可她如今活着全是个折磨,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奢望。袁夫人很清楚,如果周临渊说放了她,那一定是假话,可是如果他说让她死,却是她之前求了而不得,她也相信,如果将事qíng全部说出来,她对于这周贼子来说,已经没了用处,何必还留着人力来多收拾她?
袁夫人心里开始犹豫,死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一个诱惑,被这么折腾,她早已经不敢奢求生,能死了早些见佛祖,倒真真是好事了。
她这边犹豫,周临渊却是好像耐心用尽了般,伸手瞧了瞧自个儿洁净白皙的五指,眉头微微皱了皱,声音就冷了下来:“如何?袁夫人考虑清楚了吗?听多了大悲咒,难不成袁夫人对于佛祖还没有向往之心?”
每日命人折腾袁夫人时,周临渊总会命人念一段大悲咒给她听,这世间救苦救难的菩萨,虽不能从周临渊手中将袁夫人救走,可是此时处于绝望之中的人,在听到一丝奢望与消息时,总会带着一丝不肯服输认命的倔劲儿,袁夫人受尽各种折磨,以前不肯信佛的,总觉得那个虚妄之谈。但如今在这样绝望的qíng景下,却是不由自主的,相信起这世上应该有菩萨,不然她如今受的一番痛苦,又该是作何解释?这应该也是命里的一番劫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