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叹了口气,那丫头还没来得及求qíng,听明绣说完,心里就是一寒,这会儿主子都已经下了决定了,不是她求qíng就可以改变的,她连自已的事qíng都做不了主,竟然还想去替周敏她们求qíng。小丫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恭敬之极的额头狠狠叩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边认真道:“奴婢谢主子恩典!”说完,又叩了头,等明绣发了话,这才退了出去,见到外头守着的周敏二人时,她看到两人脸上的焦急询问之色,表qíng木然的掏出银子来还给周敏,一边勉qiáng笑了笑:“奴婢人小位卑,原不该奢望去替公主求qíng的,这银子奴婢也不敢收了。”
周敏看着外头站着的奴婢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会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心里却是暗自发苦,旁边贺尹惠也没好到哪儿去,那丫头也用同样的法子,将银子还了给她,旁人嘲弄的目光,以及好几个小丫头不善的眼神看着两人,刚刚屋里发生的事qíng周贺两人还不知道,她们只知道明绣最近发了狠,要给她们立规矩,偏偏她太子妃高贵的身份,还压着她们毫无反抗的余地,这出嫁的小姑子,光是一个太子妃身份。就完全比过所有婆婆了,让二人连丝毫反击都不敢,只能逆来顺受。
“给你的,你就拿着吧。才刚过完年,就是图个吉利而已。”周敏勉qiáng笑了笑,旁边贺尹惠脸色铁青,她好歹还能极快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宫中见惯了各种嘴脸,让她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法子。两个女人这会儿面对突发qíng况的表现,就高下立见了。贺尹惠心里暗自懊恼,连忙将手里已经捏得死紧的银子又赶紧推了出去,学着刚刚周敏说的话,也重复了一次,只是笑容难看了几分,那丫头听两人这么一说,也没有再推辞。点了点头就将银子收下了,她如今去浆洗房,人生地不熟的。少不得还得用银子开开路,往后日子说不定还好过一些,今日自己被贬,本来就是与这两个女人有关,拿她们银子,简直毫无心理压力。
“那奴婢就谢谢公主和贺夫人的赏了,奴婢还得做事,也不耽搁公主和贺夫人了。”
这丫头的话,像是一耳光赏在了周敏两人脸上,她们两人不过是在外头等着明绣起来向她请安而已。又怎么叫耽搁了,只是这丫头是明绣身边侍候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再者人家也没说什么不敬的话,就是想教训她,也没有由头。因此勉qiáng笑了笑,gān脆别开了脸不再看她。
外间的动静,早就有人进屋里回报给了明绣,她拿了一杯热牛奶喝了一口,手里捧着牛奶杯子,手心暖暖的,浑身上下也暖和了起来,也没开口说话,直到一见牛奶见了底,她这才开口让周敏两人进来。
周贺两人在外头站了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周临渊刚走不久她们就过来了,在外头chuī了这么久的冷风,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突然间进到温暖异常的房间里,两人的四肢冻得都快不像是自己的一般,不听使唤了。见到表qíng淡然的明绣,周敏qiáng忍住双脚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先是僵硬的行了个礼,这才自觉的走到明绣身边,见她空空如也的杯子,连忙又从一旁的牛奶壶里,又替她满上,双手摸着温暖的壶身,倒是稍暖和了些,嘴里一边笑道:“太子妃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这天冷得很,您多睡一会儿保养身子才是。”
她这话一说完,贺氏就对她怒目而视,刚刚在外头明明她也是不耐烦的,这会儿就惯会说好听的话哄人,简直是个马屁jīng!她心里虽然恼怒,也恨周敏抢先一步讨好了明绣,可是这会儿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她在祥阳王府时一向是王妃的掌中宝,这些事从来就没做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只能木木的站在原地,动作别扭的给明绣行了礼,才杵在一旁,看周敏殷勤的侍候明绣,心里越发对她生出愤恨来。
“你们倒是来得早些。”明绣等着周敏给自己做完事了,这才端起牛奶,赞许似的看了她一眼。贺氏听到她夸奖周敏,看她的目光又不同,心里嫉妒得厉害,周敏则是满心复杂,看到明绣这表qíng,不止是没得意,反倒是苦涩无比了,什么时候这个自己以前还看不上眼的姑娘,如今自己却需要这般的讨好她,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了,以前她还不是这样子的,怎么也会给自己留几分薄面,可是自从上次被刺杀之后,明绣就像变了一个人般,虽然没明面上针对自己,给自己难堪,可自己的日子却是十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