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算来在京城里不知不觉呆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了,也不知道洛阳城那边的店杨小红做得怎么样了,家里走时园子已经接近尾声,这次回去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她心里琢磨着应该将王工匠等人又带着到京里将新买的宅子翻修一下,只是她现在手里的银钱不多,之前买京里的宅子已经全都给了周临渊,虽然那宅子远远不止自己给的这部份钱,不过她想着以后再慢慢还给他就是了。
王府里风平làng静,已经两天了,那个萱儿姑娘的死竟然连一丝波澜也没惊起,之前瞧着她也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还十分平静,让明绣不由得感叹,在权贵眼里,人命不值钱,女人的命更不值钱!她的死虽然也算是自找的,不过毕竟和明绣也算有些关系,因此这两天她睡得也不太踏实,让叶明俊心里暗自担忧不说,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想要将她许给周临渊的想法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这些天夜里被惊醒的次数多了,明绣总是梦到那个萱儿姑娘诡异的望着自己笑,拿着尖锐泛着寒光的发钗向自己冲过来,接着就是一张苍白透明的yīn冷脸孔,嘴角旁的那丝血痕让人触目惊心,笑得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
定下了回程的日子,好不容易刚刚闭上眼睛休息了一阵,又梦到萱儿那张苍白而又柔弱的脸孔,明绣身子一阵颤抖,jīng致的脸孔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立马睁了开来,心脏跳得十分快,感觉嘴巴里gān涩得厉害,何翠翠略有些担忧的递了杯温热的蜜茶过来,拿了帕子体贴的给她擦了擦冷汗之后,才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周…六殿下。”
“别,别说。”明绣喘了口气,按住跳得十分厉害的胸口,喝了好几口水缓解了嘴巴里的gān涩之后,才有些沙哑的说道。事qíng发生也不过是两天时间,可是她已经被梦魇折腾得不轻,那萱儿姑娘梦里一句话没说,可就临死前那笑着的表qíng却让她十分害怕,眼睛下头已经有了一圈青黑,整个人瞧着就十分憔悴。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动作顿了顿之后,才抿了抿嘴唇问道:“翠翠,京里有什么事qíng发生吗?。”
何翠翠暗地里叹了口气,知道她是想要问什么,瞧着她憔悴的脸色,心里有些心疼了起来,小姐是被那日里的qíng景吓坏了,虽然不让自己提六皇子的事儿,可是心里却真害怕因此给他惹上麻烦,因此时不时的就询问一下,她其实也觉得周临渊手段狠了一些,但是当时那个姑娘自己先想要谋小姐的命,最后搭了自己的命在她看来觉得十分解气的事,虽然做得狠了一些,不过始终是因为周临渊关心之下才会出手很重。原本何翠翠心里还有些不喜欢周临渊对明绣的纠缠,可是现在却是觉得对他印象好了许多,只有那样的xing子才能护得住小姐的周全。
“最近京里沸沸扬扬的传着,说苏省蓝道年意图谋反,加入了二皇子党一派,谋杀六皇子,想要借机上位,已经被抓了起来,连二皇子现在也是被监禁中呢。”
明绣听了这话忍不住一呆,虽然心里还是对那日的qíng景有些害怕,但是心里却着实替周临渊有些担心了起来,皇子间的争斗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想来也是十分残酷的,周临渊被自己哥哥如此算计,不知道现在好不好了,她手掌狠狠闭紧,有些担忧的问道:“那周临渊没事儿吧?。”
何翠翠摇了摇头,看她满脸掩饰不住的忧色,抿了抿嘴唇,心里一阵的酸涩,这姑娘心里已经有了担心牵挂的人,看那六皇子的态度也是不会放手。不过她脸色微微一整,自己往后只要跟在她身边,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侍候着她也就是了,这么一想着好歹心里舒适了一些,脸上也微微带了些笑意:“这倒没听说。”她见明绣听了这话失落的垂下眼睑,心里一软,一边替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小姐要是不放心,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明绣一下子怔住,虽然不愿意再去那王府,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忧一直都当作亲人般的周昨渊,因此点了点头,任由何翠翠将她头发梳理好,一道出了门。明绣因为心里害怕,因此许多天没有再出门,心里有了计较感觉别人原本看来十分寻常的目光心里也莫名的感觉心虚得厉害,等到老乔驾了马车过来之后忙不迭的就趴了上去。
老乔之前就听何翠翠说了去六王府,因此等两个小姑娘上了马车之后,这才驾了车子往六皇子府方向走。沿途有着许多谈论这次事件的人,二皇子因为年纪比周临渊大了许多,之前自然积累了许多的人脉,虽然周临渊是嫡出,可是也架不住某些有人心的挑唆,因此对那皇位确实也十分眼热,原本朝中的一些官员暗暗的都倒向他那边,这次蓝道年行刺周临渊的事,让皇上十分震怒,以前只当几个儿子闹着玩儿的,兄弟间的感qíng总是有的,他却是忘了自己也是费了牛鼻子的力才坐上了位置,皇家亲qíng淡薄,哪来他想像中兄友弟恭的qí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