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也没因此而气馁,因此又挺了挺胸脯,轻轻走到了周临渊身边,身上抹了淡淡的香粉,一股清香好闻的滋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钻进了周临渊的鼻子,不知道这姑娘身上还带了什么其它首饰,刚一弯腰就响起了两声清脆的铃铛声。
周临渊眉头一皱,心里涌起一股不喜,眼里神色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望着就让有些生畏,可是那丫头低眉顺眼,却没瞧见他的眼光,只是脸孔上头飞了一层红晕,有些轻柔的问道:“小姐,可要添些酸梅汤了?”
说完没等明绣答应,自顾自的先倒了一杯放在周临渊身边,也顺手倒了一杯准备递给明绣,她嘴角边含着恰如其分的笑意,没有瞧见周临渊眼里的冰冷,可是远处的阿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恨她这样不知分寸,可是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姐妹,因此心里真心替她着急,恨不能上前替她求qíng,可是心里却惧怕周临渊,再者明绣二人也没发难,因此也不敢贸然开口,只盼这个能立马悔悟,不要再犯糊涂。
两人相处日久,她心里想着什么打算阿瑶自然一清二楚,再加上明绣的小日子来了,她作为贴身侍候的丫环之一自然也能清楚,知道女人家这时候不宜吃些冰冷的东西,因此阿阮这杯酸梅汤虽然名为侍候她,可实际却是向周临渊讨媚罢了。
明绣眼里露出一丝兴味,托着下巴看了周临渊一眼,既然这丫头要故作自己的聪慧体贴,她也不便去破坏人家的表演,因此也没去接她手里的杯子,只是望着她看,见她原本施了粉黛的脸渐渐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多过了一会儿虽然端着杯子的姿势还很稳,可是眉眼间隐隐有些不耐了,忍不住露出一毞笑容来,望着她道:“这位姑娘真是贴心周到。”她说完看了周临渊一眼,笑着说道可是这杯酸梅汤我却是不想喝。”
周临渊一时间也忘了身旁站着的丫头,嘴角边挑起邪气的笑容来,使得他尊贵不凡的气质多了丝诱惑的味道,让一旁的阿阮看得目眩神驰,恨不能倒在他身上去。他下意识的端起了酸梅汤来,只是还没近口就闻到杯子上头沾了脂粉味,心里一阵恶心,连忙又放了下来,搬了椅子靠明绣近了一些,小声的问道:“不会陈大娘告诉我的事qíng是真的吧?”
“要你管!”明绣脸一红,狠狠掐了他一把!这一手力道虽大,不过对于练武之人常常会受些磕磕碰碰等伤势来说,完全就无关痛痒,再加上他肌ròu结实,自然觉得她这一下如打qíng骂俏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见明绣脸孔上头布满了红霞,一向清明的黑眸里也好似染上了些水意,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发出欢畅的笑声来。
阿阮心里一酸,看着笑闹说着悄悄话的两人,旁边虽然没有任何声响,只是明绣和周临渊说笑的声音,可是她就能感觉到那些丫环婆子眼里透出的讥讽,一时间有些受不住,越听明绣的声音越是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连忙走了几步,靠近了明绣身边,清脆的叮铛声刹是好听,一边望着明绣可怜兮兮的说道:“叶小姐喝杯酸梅汤吧,这天气十分炎热,想来口已经gān了。”
周临渊斜飞入鬓的眉头微微一皱,笑意凝结在嘴边,有些冰冷的说道:“你没听小姐不想喝你倒的酸梅汤吗?”。原本明绣是不能喝冰冷的东西,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却是如当众甩了这丫头一个巴掌般,令得她脸孔通红,周围的侍女们虽然训练有素不至于露出嘲笑来,可是眼里却若有似无的透出些对她的轻蔑来。
阿阮脸蛋一红,捧着酸梅汤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蛋惨白配上她颤抖的身子,显得有些惹人怜爱,虽然只是穿着最为寻常的淡蓝色侍女服,可是青chūn水嫩的少女依旧是能吸引人的目光,周临渊却视而不见,毫不客气的说道:“府里有规矩,下人侍候时不要涂脂抹粉佩戴首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无视我的命令?”
原本女孩儿家爱美,戴些首饰打扮一番也是无妨,可是他幼时却差点因为其它皇子派来的侍女,伺候着不经意间差点而丧命,那些女人杀人的手法稀奇古怪,常常是杀人于形之中,谁能想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粉味儿混合着她手腕上的檀木镯子香气相汇之下能产生慢xing巨毒,不知不觉间能使人闻得着迷,时间久了就如服用过五食散般,jīng神溃散,渐渐的神智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那女子本来也是个死士,派过来许多年,周临渊最开始不着提防,差点着了道,幸好他意志坚定,再加上xing子聪慧冷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等到派人查出这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能废掉一个人之后,他很快的以雷霆手段解决了这件事儿,不过事qíng是解决了,可是很长段时间他却忘不了那种香味,虽然知道是对自已有害,可是闻了许多日子突然闻不到了,心里像是有虫子在爬着一般,后来凭着过人的意志力终于是克制住了自己,可是那种感觉却是永远忘不了,因此往后自然是不准侍候的侍女们在当值时涂脂抹粉以及佩戴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