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众皇子一派的这时都没出声,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闹闹,可只要跟在后头闹一闹还无所谓,大不了心里不慡,最多暗地里惩罚一下他们,不会真正将他们记恨在心里了,如果这时候出头,眼见着风光了,可后果如何却又说不准,毕竟,他大周朝最大的头子,真要让他记恨上了,谁又有好果子吃?
众人不约而同想起如今已经大不如前的冯氏,原本有些炙热的心都一冷,可明知道冯氏的下场,这些人却忍不住幻想自己又成为另一个冯氏,步上他们当初qiáng盛时的风光,那时冯氏的人可连皇帝都敢当面顶撞不给面子,做的被顶了嘴,还得要笑着夸奖他们顶得好的。
谁不想做这样的人?虽然知道冯氏前车之鉴不远,不过那种飞扬跋扈的劲儿,以及高傲目空一切,享受众人巴结的生活,怒马鲜衣,恣意昂扬却人人都爱的。
老罗有些忍不住了,他当礼部尚书已久,可平白因为太子周临渊的任xing而被拉下马来,心里有多不慡自然可想而知,虽然知道这事儿自己女婿受了他妹子挑拨,可那总归也自己人,太子同他外孙争风吃醋结果将气撒在他身上,他心里早就怒火腾腾了,这时怎么能如他愿以偿,这不,昨晚和女婿商量了半天,今日就拉拨了几个jiāo好的大臣,以及又和一些同样利益的人站在一起,决心让收回旨意。
这时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当官几十年了,他也快小五十岁的年纪了,家里孙子的儿子都已经抱上了,他在官场混迹这么些年,要说真材实学当初也有的,不然就算再混也不可能混在二品大员的位置上多年,等年纪大了才因为女婿的牵连而落马,在礼部他也算根深树茂,手段心计那缺一不可的。 _
原本这人跟成了jīng的老狐狸似的,让人连狐狸毛也抓不到他一根,皇帝也早就有意要换个人来gān尚书这个职位,只一直没找到好的借口,人家跟你打工几十年,你总不可能因为不如意就将人家开除的吧?这要传了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罗侍郎被降了一职之后心里虽然窝火,不过谁叫自己有那么一个拖他后腿的女婿呢?他在吃贿收银子这方面后手做得那叫一个天衣无fèng,只要不给人当面逮着,就算有人出面作证检举他也没用的,整个人滑不丢手,可惜老了毁在女婿于光左身上,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被职降容易,可要再度爬上去却难。
想起他以前作为二品大员,就算每天站在金殿上的位置都靠近皇帝的,可这时被打落到从二品的职位上头,在满殿文武大员中,他就有些不显眼了,被排到了最末尾的几位,心里要不慡就有多不慡国。
这时见皇帝被众人名为上奏报国,实际却被bī得焦头烂额而欢喜,冷不妨的听到耳边隆盛帝yīn测测的声音问道:“罗卿家可有什么高见?”
罗侍郎心里一个咯噔,当即就要如以前一般中庸的表态,说自己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全凭定夺。话到嘴边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原本的目的不就让让步收回旨意么?如果让定夺了,那今日闹腾了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他也不好再躲在人群中,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臣有本奏”
“哦?那之前奏折怎么没呈上来?”隆盛帝眼里寒光闪闪,嘴角边却挂着让人感觉如沐chūn风的微笑,一边还作势转头问身边的huáng怀:“你看到罗卿家呈上来的奏折了吗?”
huáng怀忍着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奴婢没有见到,也许罗大人年纪老迈,许将这事儿忘了吧”
两人也算相伴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因此huáng怀轻松的将隆盛帝抛来的球又丢给罗侍郎那儿。
那个原本嘴角隐含得意的侍郎老大人这时已经满头大汗,老脸一红,神色尴尬的行了个礼道:“老臣真糊涂了,这事qíng刚刚才想起来的,并没有上奏折。”
隆盛帝一本正经的给了这老头儿一个难堪,见他已经硬着头皮承认了,也不再相bī,他虽然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可总归他一个人被bī有些不慡了,大家一起来唱这出戏才显得热闹,因此又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倒朕疏忽了,罗卿年事已高,如果真的撑不住告老还乡,朕一定会准的”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相顾大惊失色,他们这些怀有其它目的的人敢抱成一团bī迫皇帝,赌的就他会看在这些大臣一个劲儿上奏的份上收回旨意,而且这么多大臣,各个职位的都有,也不敢大手笔的撒了,毕竟到时候人跑光了,谁来给你gān活儿?那接手的人又不一天两天就能找得到的,一个部门停下来还不打紧,如果十来个部门全部停下来,那京里不得要乱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