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你别这样,祂已经死了。”纪墨看得心惊ròu跳的、慢慢游过去劝说,他确定眼前外貌有了很大不同的白龙就是敖白。
敖白此时的心已经被愤怒和恐惧所蒙蔽,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必须把眼前这两条该死的剑齿鲨给撕成碎片。
“敖白,好了好了,已经可以了。”大难不死,纪墨此时的心qíng十分的复杂,欣喜又感慨。他小心翼翼地试着拉了拉白龙的爪子,就像他之前经常做的那样。
白龙愣了一下,一龙一鱼、冰蓝色眸子与纯粹的黑瞳对视,他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突然一把拎起人鱼的胳膊,把破碎的剑齿鲨尸体丢掉,四处看了一眼之后,立即就bào怒了,仰头发出一声威严纯正的龙啸:吼吼吼……
纪墨脸部抽搐、痛不yù生,觉得自己的耳膜已经被震破了、心脏一阵阵紧缩,他极力蜷缩起来、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敬畏地望着白龙。不过对方熟练地把他拎起来的动作总算让他安心了:这就是敖白,只有他才会这样。
即使失去了理智,敖白也记得眼前的这尾黑色人鱼非常重要、不能让他出事,所以在追杀另一条逃跑的剑齿鲨时他也没忘记把人鱼给带上。
“敖白,别上去,bào风雨还没过去呢,祂跑了就跑了吧。”纪墨苦不堪言,之前他很喜欢被对方拎着走,因为那样惬意又舒服;可如今不一样了,对方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瞬间就追踪着敌人的味道冲出了海面,纪墨被迫跟了上去,被上面的狂风bào雨兜头砸了一脸,敖白居然速度不减,视滔天巨làng为无物,心无旁骛地继续追杀。
纪墨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不得不两只手抱住白龙的爪子,尽力侧过身,躲避着风làng的正面袭击。
“算啦敖白,噗……呸呸呸……咳咳……呛死我了,先避一避好吗?”纪墨在风làng的间隙努力劝说白龙,可令他气愤的是,以前一贯非常照顾他感受的敖白如今就像耳聋了似的,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自顾自飞快前进。
纪墨不仅觉得纳闷还觉得受了nüè待!他在狂风bào雨闪电惊雷中大声嚷嚷:“放手!我想下去了。”妈蛋的劳资一条人鱼都要呛水淹死了,喝了满肚子的海水,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伴侣的?!
——某鱼不是不委屈,他都快被风làng给拍傻了。
白龙扭头、尽量温和地朝人鱼吼了一声,权当安抚。
“什么意思?你居然还骂我?”纪墨目瞪口呆地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简直想咬他一口!
白龙觉得通身的舒畅,在风làng中来去无阻,他终于拥有了对水的驾驭控制能力,他感觉自己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之前只是暂时被封印起来了而已。化形成功之后,他的感官更加的灵敏,不多时就追上了之前逃跑的另一只剑齿鲨。
纪墨奄奄一息地挂在敖白的爪子上,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和理论,此时白龙平安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终于感觉到了安心和疲惫,以及尾巴上伤口的剧痛难耐。
在风bào肆nüè的海面上,白龙毫不留qíng地抓住了剑齿鲨,彻底结果了祂的生命,此时他已经稍微恢复了平静,只是杀死凶shòu后就罢手了。
在这样筋疲力竭伤痕累累的qíng况下化形,敖白不仅无法动用全部的力量,还感觉到深沉和无法控制的疲倦感。
“好了,别怕,凶shòu都被我杀死了。”敖白仍旧漂浮在海面上,长长的一记叹息之后,他带着笑意安慰了伴侣一句,随后慢慢失去了知觉。
纪墨睁大着眼睛、屏气凝神死死盯着敖白,看着对方从头至尾慢慢地变幻为一个……男人?
“喂!”一个巨làng袭来,纪墨赶紧拦腰抱住对方:唔、好重!
纪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吃力又尴尬地抱紧赤luǒ着的人形敖白,觉得对方实在是太高大、太qiáng壮了,沉重的身躯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过看不到脸,首先是被长长的银发给挡住了、其次是这家伙脑袋一直倒在纪墨的肩窝上。
“下去!”再待在狂风bào雨的海面上实在是遭罪,纪墨趁着一个làng头将他们按下去的刹那,带着敖白极力往下潜,可惜他的手抱着人、尾巴又受了伤,划水没有什么力气,一连竭尽全力地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总是在浅层海水和海面巨làng上来回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