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来西西里之后认识的一个好孩子。他看着沂儿出生,又时常帮忙照顾沂儿,qíng同手足。”纪墨细细补充道,心想凭我们跟大哥家的jiāoqíng,沂儿喊希图一声哥哥完全没问题。
“qíng同手足?”老龙王黑脸了,“纪墨,你莫要糊涂,沂儿的手足就只有小沣一个!”
敖白慢条斯理地说:“父王有所不知,纪墨的伤、沂儿的出生,都多亏了大哥一家,说qíng同手足,丝毫不为过。”
“大哥一家?”老龙王皱眉、厌恶地问:“就是海岛上的陆地shòu人对吧?”
——我的海神!简直就是乱来,你们可是王族啊,怎么能跟陆地野shòu称兄道弟呢?我东海敖家的后代怎么这样糊涂啊……
老龙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欠了那一家陆地shòu人的恩qíng,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你们可是西西里海的王族啊,怎么能跟陆地野shòu称兄道弟呢?真是糊涂啊!”
敖白当即反驳道:“父王,王族又如何?王族就可以忘恩负义了吗?”
老龙王大手一挥,qiáng硬地说:“那几个陆地shòu人就住在岛上是吧?你们跟我说实话,他们跟龙果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的话,我会妥善地打发了他们,宝石鲛纱的,不拘什么,多送一些就是了。”
纪墨深吸一口气,觉得跟对方完全没法沟通!奈何,眼前的这位不仅是伴侣的父亲,还是位高权重的东海龙王!
“父王,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那时处境那么艰难,得到了大哥的帮助——”纪墨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来个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但他很快又被打断了“连你也叫大哥?哼,陆地野shòu算哪门子的大哥?”老龙王不屑又鄙咦地打断,“纪墨,沂儿现在是你在抚养,你要知道,我东海王族敖家的幼龙,是不能跟陆地野shòu称兄道弟的!”
这话就说得相当不客气了,就是在打人鱼的脸。
敖白立刻就生气了,他本能地挺身而出、挡在伴侣前面,压抑着怒火说:“父王请慎言!纪墨是我的伴侣,是西西里海的龙后,是沂儿的爸爸!我见不得谁——”
眼看着敖白被气得要发怒,纪墨赶紧拦住了他,他自己也是满脸的无奈气闷,觉得老龙王实在不可理喻。
老龙王看着幼子恼怒忍耐的表qíng,考虑到接下来的许多计划,他只得忿忿不平的打住,他早已经不敢毫无顾忌地责骂指挥敖白了。
黑昀的职责就是在旁守卫,此时心里叫苦连天,尴尬又惊恐地听着几个王族争执,他恨不得自己暂时失聪!
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敖白余怒未消、歉意地握着伴侣的手,纪墨摆摆手,示意无妨,他能理解对方的无奈。
——小庙迎来了一尊得罪不起的大佛,除了陪笑脸供着之外,还能怎么办?
老龙王板着脸,一拂袍袖,扭头看到后面简陋的房子时,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傲然抬高下巴问:“你的伴侣我说不得,你的家我总能进去看看吧?”
敖白头疼地看着对方,不想说话。他本想一口回绝的,但考虑到纪墨就在旁边,他不会自作主张,所以询问的看了看对方。
最后还是纪墨开口了,他疲惫地说:“寒舍简陋,您不嫌弃的话就进去看看吧。”
“哼!”老龙王从鼻子里出了一气,抬抬手,黑昀歉意地看看敖白夫夫,先游了进去,把门完全打开。
老龙王施施然游进去。其实凭他的身份地位,确实也可以在海洋中横着游的,如今因为龙果和陆地shòu人两件事,他自觉已经非常非常迁就包容幼子夫夫了。
——简直岂有此理!人鱼就是人鱼,不懂王族规矩,处处忤逆我,还把好好的敖沂教得歪了,居然教他称呼陆地野shòu为哥哥!唉,人鱼就是人鱼,始终配不上龙……
老龙王游进去,皱眉打量着室内:这房子明显是天然的礁dòng改造而成的,居然是木质的门窗桌椅,虽然处处简陋寒酸,但十分整洁gān净,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客厅一角有个长台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彩色卵石、好看的贝壳、别致的海螺等等,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小龙的玩具;黑昀都看得心酸又感慨:同样是王族幼龙,西西里海小王子居然是在这种地方出生长大!跟东海的那个小的完全没得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