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言不以为意,只是给连瑶使了个眼色,连瑶心领神会的,将这二人带了下去,当面时并未对她们如何,但苏丽言换了衣裳出来时,分明看到这张氏与元湘莲二人嘴给堵了,押在外头院子里,这会儿虽然已经八月,但阳光还是炎热,两人站了约摸一刻钟左右,已经面色cháo红,看见苏丽言时,眼睛里险些喷出火来,连脸上的胭脂都已经糊成一团了,看起来láng狈异常的模样。苏丽言心里暗笑,脸上却是露出诧异之色,皱了下眉道:“怎么将孟夫人与五姑娘给捆了,还堵了嘴?”
连瑶知她心意,也恨之前这张氏打她一巴掌,因此这会儿听她问话,连忙抿了抿嘴笑,上前一步回道:“奴婢猜想着孟夫人与五姑娘该不是会是中了邪吧?奴婢挨个巴掌倒不打紧,但孟夫人好歹也是秀才之母,怎么会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qíng,此事必有蹊跷!奴婢们都怕她伤了三少夫人,还求三少夫人体恤奴婢们一片苦心,不要责罚才是!”
苏丽言这才略带遗憾的点了点头,元湘莲脸上火辣辣的烫,她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候,就是在孟家,张氏要收拾她时还知道避过了旁人,这会儿苏丽言大庭广众之下就将她给捂了嘴捆住,简直令她羞愤yù死,偏偏又叫喊不出来,只能恨恨的瞪苏丽言,扭了几下身子,结果背后两个锁她的老婆子又恶劣的将手收得更紧了些,让她连喘气都有些累了,才罢手。元湘莲又痛又羞,没一会儿就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偏偏却是掉不下来,要是换了以前她那娇美模样,还不得让人心里软下来,可惜这会儿她美貌不见,再想到她之前的泼辣状,众人心里只剩了些厌恶而已,竟然没一个对她露出同qíng之色的。
来到太夫人院子时,余氏刚起不久,最近这阵子因为元湘凝成婚之事,再有元湘芸回来所吐露的事qíng,令她至今还有些不快,虽然元湘芸已经死了,但想到大房那位姑娘,却是令她如刺梗要喉间一般,整日里都没什么jīng神,因此这么长时间了,还未腾出手来收拾元湘凝,这会儿听到苏丽言过来了,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来gān什么?就说我身子不慡利,不见!”这些日子余氏看谁都是没好气,苏丽言花了大银子替她办寿辰,结果没欢喜到半月功夫,这会儿又开始看她不顺眼儿。月嬷嬷站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下,想到苏丽言之前塞来那个装了最少二钱银子的口袋,还是凑上前挤出笑容开口:“太夫人,奴婢瞧着像是有事儿,不止是三少夫人来了,好像还有两个妇人,一个奴婢瞧着约摸像是五姑娘,她还被堵了嘴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华氏来意是何
余氏一听这话,不由面色铁青,既是恨苏丽言吵吵闹闹,又是奇怪元湘莲怎么与苏丽言搅到一块儿,明明已经是出嫁的庶女,却偏偏三番五次回娘家,令她腻歪不已。但再是对这庶出孙女儿不喜,一听到苏丽言捆了她时,余氏依旧是觉得气得不轻,像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冒犯般,这些日子徐氏的猖狂与元湘凝的胆大包天,令她心里的火气一直没找到发泄的口,这会儿苏丽言撞了上来,顿时只觉得气得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去将她给我带上来,好,好大的,胆子!”
虽说月荷只是说那妇人依稀与元湘莲有几分相似,不过月荷跟在余氏身边多年,余氏深知她的为人,要不是有几分把握,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那妇人就是元湘凝无疑了,这么一想,越发觉得火冒三丈,手掌狠狠的就拍了下桌子,身旁两个嬷嬷连忙递了一蛊茶过来,一边还抚着她胸口,替她顺气,嘴里劝道:“太夫人歇歇气儿才是,许是月嬷嬷看错了也不一定。”
月荷也连忙请了罪,但余氏已经认定了苏丽言绑了自家姑娘,哪里还听得进别人劝告,虽说元湘莲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地位,也没有多少感qíng,但就凭她是个姓元的,苏丽言就应该好生侍候着才是,不然不是打了元家的脸么?元湘莲再是不好,自有元家人教育,哪里轮得到她?
余氏越想越气,那边却有脚步声传了进来,懒洋洋看去时。余氏一腔火气还没发泄得出来,只听一声嘤嘤的哭声,苏丽言已经迈步进了门来,一手还拿着帕子擦眼泪。嘴里只哭喊道:“求太夫人给孙媳作主!”苏丽言自嫁进元家来,一向都是温柔婉约的模样,平日笑眯眯的样子。像是还没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余氏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没有发火,只听苏丽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接着就哭诉了起来:“最近莲姐儿像是与孙媳极好的样子,时常回元家时总在孙媳院子里头坐坐。孙媳只当这是好事儿,唯恐招待不周了”她说完,抽泣了几声,一旁元湘莲听得脸色扭曲,恨不能上前抓花她的脸才好。她什么时候深恐招待自己不周了?前两回都是被她赶出去的!元湘莲听她胡说八道。偏偏嘴还被人捂着,说不出话来,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