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言一早想着注溪水,倒是忘了这个问题,顿时头都大了。
元凤卿咬着牙看她,也不说话,看她有些心虚的样子。心里更是郁闷,拉了她在怀里,一边唤了远处的侍卫过来。将手中自己送回来的西瓜扔给了他们,让他们自个儿去分着,自己则是迫不及待的拉了苏丽言,连一刻钟也等不得,脚下运气。顿时苏丽言觉得身子一轻,脚下空晃晃的。耳边风声呼呼唤过,脚下时时碰着些树叶,双足悬空的感觉,令她心都凉了半戴,元大郎却是将她搂在怀里,极快的朝主院飞跃去。
两人进了屋,外头守夜的丫头还未察觉,听到一声关门的声响,从外头照夜的小屋里探出头来看时,又见到一切无异常的模样,又缩了头回去睡了。
元大郎进了屋打了水洗手,看苏丽言乖巧的要拿刀切西瓜,这半只西瓜可比她脑袋还大了,她那手指头细得跟筷子似的,皮又嫩,要是不小心划一下,还不得哭天抢地?元凤卿脸都黑了,一把将刀抢过来,自己‘刷刷’两下将瓜切成了几份,自个儿拿了一块啃了起来,那滋味儿清凉慡口,甜得像是要化进了自己心里 ,瓜里籽儿极少,吃进嘴中就让人停不下来。这还是元凤卿头一回享受到空间植物的好处,顿时一连啃了三块,只剩了两块放在桌子上头,他这才拿了一块斯条慢理的吃,犹如贵公子般,优雅矜持,一边看小心翼翼坐在一旁的苏丽言:“以后这样的事qíng,别在单独去做了,要是被人发现,对你不利。”
原本以为他会开口问自己西瓜啊井水是怎么回事的,没料到他竟然会先说这话,苏丽言愣了一下,心里要说不感动是假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下,答应道:“妾身知道了。”两人都没明说是什么事,但两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对于元凤卿不再追问,苏丽言觉得很感激,也很感动,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将他想得太坏了,其实他有时候也挺好的,最少是在对待她明显有秘密这一件事qíng上,简直是宽宏大量得令人感动,苏丽言心中默默的激动流泪,觉得自己以前误会了元大郎——
元大郎却开口,理所当然道:“以后我要比岳母的待遇更好!”明显抢劫的话,令苏丽言愣了一下,接着心中感动的qíng绪顿时四分五裂。她就说,元凤卿这样一人jīng明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好人?苏丽言心中不住吐槽,却是事已至此,只能心中安慰自己,至少他没明着bī问自己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享受些好处而已,自己空间的秘密,还是算保住的,虽然这保住跟没住结果相差不了多少,但也至少在这样jīng明的人眼皮子底下,与他生活这些年,还能保住一项秘密,是不是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那半个西瓜都进了元大郎的肚腹之中,两人也算是暂时再达成了一项不成文的协议,苏丽言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底牌渐渐被元凤卿掌握得越来越多,心中正暗自感觉不瀉,但此时qíng况又成如此,又半点不由人,她也不愿意想得多了。第二日连瑶等人脸上果然带着喜色,无一例外的,说是井里出水了。
这算是一件大喜的事qíng,苏丽言肚子中的孩子有福之名更是传得越来越甚,而相较于元家的喜气洋洋,盛城的百姓们却是该是愁云惨雾了。柳斋夫妇带了一个消息回来,说是朝廷这几个月以来原本该是收了税。充盈国库的,但因今年旱灾的原因,国库不止不进,反倒是要出去不少,再加上各地民变,民心渐有不稳的趋势,这样的qíng况下,永定帝急需要用兵力来镇压各地叛乱的百姓,可如此一来,士兵们也是要吃喝的。要调动士兵,就要给饭吃,可国库有的米粮除去赈灾的。剩余的也支撑不了多久,如今是这秦朝各地都gān旱,不止是一两个地方而已,今年收成肯定是眼见着打了水漂,就算是国库里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如今一来,形成了恶xing循环。
因国库没粮食,所以要让百姓上税。可是百姓们自个儿都吃不饱饭,又哪里来的八粮去jiāo税?如此一来,百姓要造反。皇帝要镇压,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恶xing循环,柳斋原是二品的内阁大员。不过他已经看出如今的秦朝已经不成气候了,天道循环,纵然永盛帝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这位置也是坐不稳了,天不让你坐。你再是英明勤政,可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秦国乱是乱定了。这个时候元凤卿的一封书信,才真正是打动了他,并非单单只因为一壶酒而已!